都要人头落地了。”
说到这里,又打了个寒噤:“所以我说荣王殿下的行事越来越风雷狠辣,令人防不胜防了。”
夜风有些大了,李尚书觉着微冷,便劝阑珊早些休息。
他正要走,阑珊道:“义父,我明日欲去东宫一趟。”
李尚书微怔,这次却没有拦阻,笑道:“也好,只是注意身子。”原来李尚书也知道,今儿太子妃已经回东宫去了,阑珊纵然去自然也无碍。
当夜,阑珊翻来覆去,心中一会儿是李尚书的话,一会儿是高歌。
迷迷糊糊中又觉着肚子里那小家伙又开始活动,阑珊闭着双眼叹了口气,抬手在上头抚了抚:“好孩子别怕,别怕,没事儿的,会好的……都会好的。”
耳畔似乎听到一声熟悉的笑,如梦似幻,似假似真。
阑珊怔了怔,困倦之中想:“我又做梦了么?怎么总觉着跟他还在身旁一样。”
次日乘车前去东宫,入内见了郑适汝。
正龚如梅也来到探望,大家坐着说了半晌话,龚如梅知道她们两人感情分外不同,略坐片刻,便借故告退了。
郑适汝抱着花嘴巴,笑瞅着阑珊道:“是想我了么?这么冷的天,巴巴地赶了来。”
阑珊早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见她脸色红润,并没有什么憔悴或者清减,便说:“几天没见了,的确是有些想着。”又望着她的肚子问:“可都好吗?”
郑适汝嗯了声,看着花嘴巴眯起眼睛的样子,低低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两个毕竟都不是蠢人,且又是手帕之jiāo,彼此相知,郑适汝才照面就察觉了不对。
阑珊垂眸:“你说什么?”
郑适汝的手一松,花嘴巴才跳下地去了。
郑适汝忖度了半晌,示意宫女们都退了出去,才道:“我很好。你不必多心。”
“你知不知道,你让我觉着可怕。”阑珊突然道。
郑适汝的心一紧:“姗儿……”
“你怎么能下得了手。”阑珊无法面对她,只仍垂着眼皮:“若是有个万一,你叫我怎么活,你不如把那东西给我吃了。”
“别胡说!也没有万一的,”郑适汝忙阻止了她,顿了顿又道:“我之前算计过的,月份大了,剂量也轻,绝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我不喜欢,”阑珊摇头:“你亏欠了这孩子。”
郑适汝微怔,继而笑道:“这孩子没那么娇贵,我是有数的。”
阑珊忍无可忍,蓦地站起身来:“郑适汝!你要是再敢做这种事,我或者一走了之,或者这辈子也再不跟你照面了,你信不信?”
她很少直呼太子妃的名字,多半都是用昵称,可见是真的动怒了。
郑适汝愣了愣后,忙说道:“我信。再不会了好吗?”
她拉了拉阑珊的袖子:“你起的太急了!小心些!”
阑珊扭头,却也随着她慢慢坐下了。
郑适汝又温言好语地劝了半天,阑珊才重又平复了心绪。
阑珊说道:“今日我来还有一件事,我、会进荣王府。”
郑适汝因为略听了风声,便道:“我也正想问你这件事,是你答应的?”
“是。”阑珊重又缓缓落座,“之前皇上亲自去了尚书府,提了这件事,皇上从不肯轻易出宫的,已经是给了我极大的情面了。我怎么能不领情?何况,皇上说的在理,这个孩子是皇室血脉,得给他一个正经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