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昨日皇上把她留在了宫内,她听说太子妃生产,便不顾一切的在宫门关之前就跑去了东宫,她不去还好好的,她一去就出了事,臣妾斗胆,觉着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舒妃有意妨害小皇孙。”
皇后道:“求皇上严查。”
皇帝看向阑珊:“舒妃,你到底做过没有?当真朕的面儿,你说一句实话。”
阑珊回答道:“臣妾没有害过小皇孙。”
皇帝道:“那这一切就是巧合了?”
阑珊沉默。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那孩子的死到底跟她坚持要保太子妃有无直接关系。
这也是她的心病。
飞雪在旁边,很想替她说话,但是又明白皇上若是不问,没自己开口的道理。
就在这时候,殿门口有小太监道:“太子妃到!”
阑珊本是低着头的,闻言猛地转身往后看去。
郑适汝是给肩舆抬了进来的,下地的时候,由两个嬷嬷搀扶着。
皇后猛地站了起来,似乎想过去接着她,可不知为何又没有。
阑珊几乎跪不住了,眼睁睁地看着郑适汝:“你、你来gān什么?”
郑适汝如今正是该好生保养的时候,如此贸然离开房中,又迎着秋风来到宫内,阑珊见她步伐蹒跚,再也忍不住了,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她身边,将郑适汝扶住。
“宜尔……”阑珊的泪忍不住涌了出来,“你gān什么啊?”
“我来看你,”郑适汝也顺势握住她的手,笑道:“看你怎么给人欺负。”
阑珊睁大双眼:“你,你说什么?”她回头看了一眼皇帝皇后,终于道:“我、我……”
郑适汝道:“昨日你明明好好的在宫内就行了,又跑到东宫去做什么?”她咳嗽了声,声音微弱地说道:“难道没有人跟你说要避嫌?”
“我怕你有事,我本来也不想去的,可是我坐不住。”阑珊咬了咬唇,泪珠滚滚。
“这就是你蠢!”郑适汝似乎气极反笑。
阑珊的泪冒了出来:“对不住……”
“你对不住我什么?”郑适汝问。
阑珊听郑适汝骂自己,只当她也跟众人一样,认为小皇孙的死跟自己有关。
不管怎么样,那孩子竟是没了,阑珊无法容忍,不管是作为郑适汝的好友还是初为人母的女子,她都没有办法接受。
“我不知道这该怎么办,”阑珊失控,无法掩饰地哭出了声音:“那孩子没了,我舍不得,我替你疼,我受不了这个……”
郑适汝却一反常态的冷静:“别哭。”
阑珊吸吸鼻子哽咽说道:“对不住……”
“你知不知道,”郑适汝长吁了口气,“你最对不住我的,就是太过为了我好。”
阑珊一愣。
郑适汝扫顾周围,淡淡道:“你看,有人在幸灾乐祸等着呢,就好像一切真的是你的错儿,巴不得把所有过错推到你身上。”
阑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宜尔……”
郑适汝道:“扶我上前见过皇上。”
阑珊呆呆地扶着她往前几步,雨霁早亲自过来扶住了她,也安置了铺了软垫的椅子,温声道:“娘娘快坐吧。”
郑适汝的确是体力不支了,便在椅子上落座。
皇帝道:“太子妃,你才生了孩子,不在东宫又跑进宫来做什么?”
郑适汝欠身:“父皇容禀,臣妾不愿看到无辜之人枉受冤屈,这才特意进宫来的,——昨日的事情,跟荣王侧妃无关。”
皇后不悦道:“太子妃!”
郑适汝置若罔闻,继续说道:“不过是有人,借机要拿这件事做筏子来污蔑陷害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