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再不乱跑了。”
周蘋突然嗤地笑了出来。
七宝忙问她是不是不信自己,周蘋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就算把你拘谨在这屋里头,你自个儿也能闹出事来,你看看你这身上,简直比在外头跑还伤的厉害呢。说出去谁人能信?”
七宝抚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周蘋把她在怀里抱了一抱,不忍心再责怪她,又回头对同chūn说:“也怪这些丫头伺候的不尽心,又是放你出门,又是害你受伤。”
同chūn知道这府里除了七宝是个绵软无害的,不管是三姑娘还是四姑娘,都是表面温和,实则自有主张见识的女孩子。
尤其是三姑娘,从小给夫人养着,嬷嬷教导着,察言观色,料理事情是大有能耐的,经常还帮着夫人处置些家事,所以上下都怕她。
当下同chūn忙跪地道:“我只是见那熏蚊子的香没了,想叫人又怕惊醒了姑娘,所以起身去唤了个小丫头,没想到就是这一回身的功夫,人就掉到地上了。”
当时见七宝给拍苍蝇似的拍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同chūn也是吓得魂都没了。
周蘋正色道:“以后但凡伺候,身边多站两个人,七宝平时不约束底下的人,你是这屋里最大的,你也不管?这屋里上上下下,不带那些老婆子跟促使的丫头,jīng用的除了你,至少还有四五个,难道都偷懒去了?你要驳不开面子,就说是我的话,让她们警醒些,若再出事,我替太太打她们,或发落她们,若还不管用,我只能回了太太,把连你在内的这些,都换了!”
这会儿外间的几个丫头也都偷听着呢,一时吓得脸白。
同chūn也忙答应,保证再不犯了,又加上七宝求情,周蘋才笑道:“好了,我也该去前头看光景了。你爱吃什么,告诉丫头们叫人去拿,不许亏着自己,知道吗?”
七宝又撒娇:“知道了,姐姐对我真好。”
周蘋哼道:“我的心跟老太太和太太是一样的,恨不得把你栓在身上,时时刻刻盯着才好呢。”
于是同chūn送周蘋到楼边,又有两个小丫头送着她跟她的贴身丫鬟,出院门去了。
同chūn回来后,出了一头汗。便叹口气对七宝道:“姑娘,以后咱们行事可要小心了,如今招惹了三姑娘,但凡不合眼,我就真的遭殃了呢。”
七宝道:“没事儿,有我呢。”
同chūn说:“我可不听你哄人的话了,上回多亏是永宁侯爷给您挡了,要不然,我真的要给活活打死了。”她也不敢十分抱怨,就又说:“只是三姑娘说的也对,这屋里的人我平日里不大教训他们,她们都懒懒的不上心,那晚上本该是秀儿跟巧儿站在旁边的,她们都偷懒睡去,让姑娘白受了这场伤,实在可恨。”
七宝说:“不关你们都事,是我自己……”
同chūn问:“是又做噩梦了?”
七宝低下头,过了会儿,才问:“同chūn,我大概是有病。”
“有什么病?”同chūn马上紧张起来。
七宝挠挠头说:“明明有个人,看起来很好,人家也都说很好,甚至对我有恩的,可是我做梦的时候,总是梦见他对我……对我……很凶。这可怎么办,你说这是不是病呢?”
同chūn不禁笑道:“姑娘,你难道没听说过梦都是相反的?只要梦里的事,跟事实上发生的,都是相反的。”
七宝嘟嘟嘴,涉及张制锦跟她自个儿私下的那些事,或许可以是相反的。但其他的有关康王府跟威国公府的,只怕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