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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执画见花画乖巧的喝了药,挑了一个又大有圆的蜜饯往他嘴里塞,花画咬着蜜饯只觉的吃在嘴里甜在心里。连忙嚷嚷着还要。
花画裹着蜜饯含糊的对李执画说:“对了,云白兄可好?嫂夫人生产可还顺利?”
李执画知道那夜花画在混战中自顾不暇,对季云白那边的状况并不完全清楚,又加上他重伤惊险又拖到如今。
李执画低头似乎认真的挑蜜饯,心绪却不知飞到何处,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月照,我怎能让你知道让你知道
花画感觉不对,忙握着李执画的手认真的问道:“表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执画连眼睛看他都不敢,慌乱之中眼中隐约有泪光。
花画仿佛预感到什么,踉跄起身却因为起身太猛眼睛一花扑倒在面前的石桌上,乘药汤的瓷碗应声落地,哗啦一声碎成一片。
李执画被这破碎声惊到,赶忙扶住他声音也略微带着哭腔:“等你好些,等你好些,我们就去看季大哥好不好?”
花画更加激动,固执的扶着石桌道:“告诉我,现在就告诉我。”
李执画无法,看着花画索性哭出声来,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李执画声音断断续续花画却听的异常清楚。
嫂夫人难产三日去了!孩子出腹太晚也去了!连季云白也在当夜心痛欲裂吐血晕厥不知死活。
“飞镖上淬了毒,什么解药也不管用,嫂夫人毒发攻心又激动难产....那时你伤的太严重一直昏迷着,季庄主又那般情形,我实在害怕,只能带着你回家....”
话还没说完就被花画打断,花画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
正说着一个体力不支,花画再次晕厥倒在了地上。
桌上的蜜饯被带落在地,一颗颗滚圆的蜜饯沾满了泥土灰尘灰扑扑一团,只有外面裹着的蜜糖,在阳光中隐约闪着糖色。
李执画照例去花画的房内探望,得知真相的花画承受不住昏厥过去,全府又是一片手忙脚乱,李执画一夜都留在花画的chuáng前等他醒来,可一夜过去花画都在沉沉昏睡。
黎明的时候李执画被婶母劝着休息休息,可李执画还是有些不安,梳洗一番又回到花画的院内。
月照,我多么希望你醒来看到的一个人是我,我想安慰你,想擦擦你的眼泪。
李执画走进屋内,掀开chuáng帘,心中顿时惊骇,原本该沉睡在chuáng上的花画此时却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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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云山庄一片素缟,惨白色的灯笼和草丛边零零星星的纸钱昭示这个山庄正在举办丧事。
花画站在门前,手心因为缰绳勒的太紧微微有些出血,他轻轻的敲了敲门,开门的还是年老的管家宋伯,只是面容似乎更加苍老了。
花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满目的素缟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几乎又要晕厥。
宋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扶他进去,之间一口棺木停在大堂之内,旁边一口小小的棺木依偎在旁边,一个消瘦苍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花画几乎认不出这是季云白的背影吗?记忆中挺直的脊梁,宽阔的背脊如今变得萎靡和消沉。
花画想要进入大堂身子却虚浮无力被高高的门槛绊倒,花画扑在地上,神情哀切:“云白兄!”
那萎靡消沉的身影变得有些僵硬,但身子却没有转过来,平静的有些诡异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