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是王夫人的小辈,但摆出县主的身份,以公而论,理所应当。
可是以长辈自居,在薛家母女面前高人一等惯了的王夫人怎么弯的下腰。因次,只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宝钗眼睛冒火,连来的目的都忘了。
王子腾夫人原本因为之前坑薛蟠的事情,明明是王夫人出的注意,最后薛姨妈怨的却是他们夫妻,和王夫人有了间隙,看王夫人吃瘪,刚开始心里挺痛快,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心里不愿意,也只能打圆场。
“都是一家子骨肉,侄女分那么清楚做什么?难不成还真要我们这两个长辈给侄女下跪?”
虽然是质问的句子,王子腾夫人却口气轻松,好像在开玩笑。
宝钗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将左手的帕子换到右手,觉得开场的下马威差不多了,才悠悠的说道;
“既然如此,不知二位长辈此来为何?想来总不会是来为难我这小辈,或者仗着长辈的身份来打秋风的。”
王子腾夫人脸皮綳了綳,她们可不就是来打秋风的。说是借钱,可他们借薛家的钱什么时候还过?这次当然也是如此。
只是如今宝钗抢了先机,接下来借钱的话让她怎么说出口。
王子腾夫人一脸尴尬,一时沉默不语。王夫人则是刚刚被气狠了,见宝钗虽然转了话题,却丝毫没有向她认错的意思,看宝钗的眼神带着刀子似的,语气生硬的问道:
“你母亲呢?怎么不见她出来见我。”
王子腾夫人斜了王夫人一眼,无语的撇了撇嘴。看宝钗今日的架势就知道,人家如今和他们生了间隙,想要继续以往拿薛家当钱袋子的日子,如今态度就应该软和些,好弥补他们之间的创口。王夫人倒好,这态度,还以为薛家还是往日可以让他们随意拿捏的皇商吗?
宝钗见王夫人丝毫没有意思到自己的错误,反而一副被冒犯后问罪的样子,笑了。自以为是这个词用在王夫人身上都委屈了。没有回答王夫人的话,宝钗笑的高贵典雅的说道:
“最近追讨国库欠款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说到欠债还钱,我突然想起来,之前修建大观园的时候,姨妈还借了我家三十万两银子呢,姨妈打算什么时候还?”
王家欠国库的银子是有能力还清的,但是王子腾不舍得掏家底,便把注意打到了薛家头上。如今听宝钗向王夫人讨要之前的借款,想着这些年王家虽然没欠薛家银子,但薛姨妈送回王家的宝贝也不少,王子腾夫人看宝钗的眼神不禁闪了闪。
那三十万两,王夫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还。一直以来都是薛姨妈把银钱双手奉上,什么时候薛家竟然敢向他们讨债了?!王夫人脸色变了又变,原本打算把元chūn搬出来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眼神在二人之间逡巡了一圈,拿出薛姨妈给的二十万两银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露出冷笑。
“别说我不顾念亲戚情面,之前你们从薛家拿了多少,我只当是亲戚来往,不与你们计较了。这二十万两,你们一人十万,以后再来我薛家,先想清楚是来gān什么的,毕竟薛家已经不是原来的薛家了。”
说完,让莺儿把银票分给二人,径自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