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错,把这个jiāo给秦伯。”唯月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司锦。
甄嬛今后一定会回来,但是她决不允许她的地位威胁到她,她生下的孩子也绝对不能威胁到她的孩子,即使那是野种,也绝不可以,所以,之前令甄嬛引以为傲的家室就是唯月的重点打击对象,甄家只能是罪臣,永远无法翻供的罪臣,甄嬛也只能是罪臣之女,她的孩子和她身上永远都要有抹不去的污点。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知情的人统统消失,顾佳仪、甄珩必须要死,有多少个能让甄家翻供的,就要死多少人,更何况……甄珩可是承懿翁主的夫婿,她可不会让真宁长公主站到她那一边至于甄家的两个妹妹……一个未来的赫赫王妃,一个是平阳王玄汾的王妃,不能不防,最好能掐灭在源头。
唯月狠狠捏着手下的桌角,指尖泛白,“你先下去歇着。”
看着司锦退出了内室,唯月转身打开窗户,窗外风景秀丽如画,可是她却没了心情,想到自己刚才的思虑,唯月暗了暗眸子,何时她会变得如此残忍?纵使甄嬛对不起她,可是没有必要把她的家人牵涉其中,之前在她还是欧阳府大小姐的时候,甄珩、甄嬛、甄玉姚、甄玉娆对她都是不错的,如今……只不过没有办法啊,她只能怎么做,否则的话死的就是她在意的人,而且那顾佳仪是什么人?和安陵容有几分相似的人,她又怎能留她在世上威胁到安陵容呢?
唯月抬手,那双手恍若白玉雕琢,修长纤细,一看就是一双大家闺秀的手,是长期养尊处优的女子才会拥有的双手,细腻如雪,唯月摘下护甲,手指微曲,拨上琴弦,手指微动,潺潺琴音流泻而出,点点滴滴汇聚成了江南的古韵之景,清幽而美丽,唯月淡淡皱着眉。
她的手洁白如玉,谁人又知上面已经浸透了鲜血,后宫就是这样残忍,你不算计别人,别人就是要来算计你的,入了这里就不要想得到安逸,除非等到一切尘埃落定,那个时候也许你会发现死亡才是最好的结局,有多少女子凋落在这深宫,她们的鲜血染就了这紫奥城的赤墙红瓦,而她呢?也许有一日她手下的人命也足够染红一所甚至多所宫苑的墙壁,那种缓缓升起的寒凉,却是染进心扉,她知道她可以迷茫,但是她却必须在迷茫那么一小段时间后重新投入这争斗之中,直到结果降临。
如今,从她入宫到现在她的手上有了多少条人命她自己都不清楚,不过她们被算计了能怪谁呢?自己学艺不jīng,段数不够,怪不得别人,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否则为什么是人家给你算计了而不是你把人家算计了呢?
窗外的天空蓝的发亮,如同通透的蓝玉,而她却再不通透了。
“娘娘,徐才人来了。”司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唯月停下拨弦的手,戴好护甲。
“请进来吧。”
“嫔妾玉照宫才人徐氏参见颖妃娘娘,娘娘万福。”徐燕宜带着桔梗走入清音殿,盈盈下拜。
“妹妹请起,坐吧。”唯月浅浅一笑,瞧着桌山摆的两盏茶水,微微有些郁闷,每日有人上门,果然点心和茶水是消耗得最快的么?
“今儿个妹妹怎的到清音殿来了?”
“方才自御花园回玉照宫偶然听到娘娘弹奏的一曲《江南》便过来瞧瞧,没有扰了娘娘的兴致吧?”徐燕宜半低着头轻声道。
“不曾,妹妹这两日脸色好多了,身子可还好?”唯月浅笑,只说着场面话
“有劳娘娘挂怀,嫔妾一切都好。”徐燕宜自然不会提到选秀当日之事,她如今既无地位也无圣眷,当然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不过是路过清音殿临时起意方才进来了一趟,如今倒像是没事儿找事儿了。
“妹妹入宫已有月余,可还习惯?”
“甚好。”其实哪里又会好呢?她只是个才人而已,入宫之后侍奉的人本来就少,更何况……她到如今还只是一个皇上都没有碰过的女人,而且体弱多病的,一个多月来光是请太医就请了好几回,带进宫的体己,八成是用在了医药费之上,没有地位,没有盛宠,连嫁妆都不丰厚,后宫之中红顶白,阳奉yīn违的事情多了去了,她只是个才人,是个但凡宠妃身旁有点地位都可以踩上两脚的小小才人而已,她心思细腻敏感多情,自是知晓那玉照宫里有多少人看她不起,日子一天天的难过下来,桌椅需要调换上漆之事也是越来越难办,如今她身边可用的人知余下她的两个贴身侍女而已,这日子过得比选侍都要差些。
“毓贵嫔到~”宫人的通报声传入坐在圆桌旁的两人,二人起身,唯月淡笑着瞧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