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种高层会议并不是一个茶话会,并不需要大家各自轮流抒发情绪,而严密的会议流程走向也不需要什么完美和谐气氛作为依据,所以当叶子航介绍完我以后,便示意董秘开始打开PPT走会议流程刻。
整个会议很是紧凑,除了沐佐恩和叶晓仪汇报jiāo接情况,叶知贤这边也做了一份很是详尽的轮岗述职报告,董秘这里也汇报了上市公司董事会的近期安排,总之,在整个会议室里,除了我一个是纯粹的观众听众,每个人都处在重要的位置。
整个冗长的会议过程中,如果不是席宁姝几次若有似无的飘过视线击打在我的身上划下了鞭痕,我的神魂估计已经睡过去无数次了。
始终不敢用着同样‘不经意’的视线去回望席宁姝,这个我一心要报恩的救命恩人,在我的心底,她依旧是那个冰冷着脸色rǔ骂我妈妈下贱的狠女人,她的那句‘要么让叶子航狠心抛弃妻子,要么就永远在我面前消失’一直就留在我的心底,成为让我钦佩她敢爱敢恨的定时闹钟。
是的,我必须承认,在过去的20几年,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要席宁姝这样的妈妈,虽然因为男人的背叛而毁灭了一生的爱情,但她依旧骄傲的让人敬畏。
那些骄傲并不在她冰冷的视线里,也不在那张聚集了公司全部流动资金的施舍卡里,更不在她以德报怨的输血管里。而在组成她这个人的每一个细胞里。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让我无条件的变得渺小自卑,这个人就只有席宁姝噱。
“晓卉,公寓还住得惯吗?”
会议的终了,因为叶子航突然指名道姓的提问,我失焦的眼神瞬间因为还魂而jīng粹了许多,接驳上他慈父般亲和的笑容,我的心头猛地一阵心虚和本能逆反,让我根本没有能力做作出任何一个给面子的字眼作为答复。
“放心吧,爸,有我在呢,我会负责把晓卉培养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妹妹的。”
因为叶知贤的一句玩笑,气氛稍稍缓和了许多,可叶子航的笑容里含着多少凶猛的视线,我当然也清楚明了,只可惜,与他,我还是一样的色即是空,毫无改变。
“沐佐恩,听说今晚公司为你安排了一个道别酒会,明知道是场鸿门宴你慷慨赴义也就算应景了,怎么还让公关部加酒啊?”
“道别酒会,什么状况,沐佐恩,你不够意思啊,有那么有趣的事情怎么不知会兄弟一声,在哪?带不带我们兄妹一起玩?”
面对叶晓仪和叶知贤兄妹的夹击,沐佐恩先抬眼望了叶知贤一眼,然后一边收着桌面的会议资料,一面慵懒地回答道:
“别做作了,要不是你们兄妹点头首肯,你们手下哪个机构敢玩这种姜太公钓鱼的游戏,要求加酒还不是给你们面子,也算表达一下我愿意凑份子的心意。”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够自觉,来我们公司潜伏了一年了,临走一点要表达的意思都没有,不过我真没想你小子人气那么旺,我随口的一句提议竟然立刻被执行成了一个堪比尾牙的酒会,看来你今晚真的是要竖着进门横着出门了。”
“有你在,第一个横下的一定不是我。”
“那不一定,要不我们用一顿晚饭打赌,今晚谁先倒下?晓仪,晓卉,你们两个来做公证人。”
“就是说,无论你们谁先倒下,我都有饭吃,OK,我做公证人。”
随着叶晓仪的表态,大家的眼神自然而然地都望向了我,包括尚未离开办公桌正旁观者我们这些小辈聊天的叶子航和席宁姝。
应该说什么,和叶晓仪一样轻快地边微笑边说‘也算我一份’,还是含蓄地点头微笑温婉默认我的自动加盟游戏,亦或者实话实说我的毫无兴趣?
思维突然因为莫佐恩的凝视而停滞在某个时空里,依稀记得我的第一次喝醉,我的第一次口吐真言,我的第一次倍感无助,我的第一次失态。
‘摄魂怪,回去吧,阿兹卡班需要你!’
应该,这一刻,沐佐恩和我一样都想到了那个让我无地自容的时刻了吧,因为,我清晰的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笑意飘过,而他根本不是一个爱笑的男人!
好吧,为了终结这个不堪的回忆,今晚我一定会守着他喝醉的那个时刻,然后睁大眼睛看着他喝醉后的每一个表现,给我们彼此一个扯平的机会,从此两清,从此,便可以安心陌路了!
就在我开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沐佐恩突然抢在了我前面出口了一句:“放心吧,你们等不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