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泰起道:你不是不喜欢呆在马车里吗?”
仙草叫:我哪里说过?”
禹泰起道:你脸上是这么说的。”
仙草啧啧:想不到禹将军还会察言观色啊?”
禹泰起似低低地笑了两声,仙草却自诩失言,当下低下头去。
白马离开队伍,走在前头,大概是因为给他抱着的缘故,那颠簸之意减轻了不少,仙草虽然抗拒给他如此亲昵的抱着,但又没有办法抗拒这种类似舒服的感觉。
可心底的羞恼却久久不散,就算是北风再烈,也chuī不散她脸上的窘迫涨红。
当下只能尽量想些别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仙草便问道:听说将军捉了一名刺客的活口?可审讯出他们到底是何人所派了?”
禹泰起淡淡道:是定国公府的人。”
仙草大惊:朱家的人?”
禹泰起道:嗯。是冲着你来的。”
仙草倒吸一口冷气:这必然是朱太妃的主意,她大概仍是因为朱冰清之事恨极了自己。
只是想不到,朱家竟然这样胆大妄为。
是那刺客招认的?”仙草定了定神,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禹泰起道:那刺客我已经命人杀了。”
仙草猛然震动:这是为什么?”好不容易拿住了活口,现在唯一的人证都不存在了?
禹泰起道:因为不必要节外生枝。”
仙草皱眉:什么节外生枝,难道客栈里的人都是白死了”
还有那些宫女,何其无辜。
直到现在禹泰起才垂眸看向她:不必在意,定国公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仙草大为诧异,忙在心中细细想了想,便不言语了。
禹泰起却问道:你不问我为何这么说?”
仙草屏息:是皇上要对定国公动手,还是……蔡太师?”
禹泰起的脸色原本沉静无波,闻言,眼中才掠过一丝欣赏:你猜呢。”
仙草皱眉想了会儿,迟疑着说道:我只知道皇上厌了朱家,只怕拿住了朱家的把柄,只不过碍于朱家是皇党,贸然动手只能更加助长蔡太师的气焰,所以不便动朱家,难道是蔡太师?”
禹泰起笑了两声:你果然聪明,只不过你再聪明也想不到吧,朱家其实并不是皇党,恰恰相反。”
仙草微怔之下,失声叫道:你的意思,难道朱家竟是阳奉yīn违,表面上是皇党,实际上,是太师一党的?”
机灵,”禹泰起含笑道:那你可还能猜到,皇上会如何动手?”
仙草这会儿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在他怀抱之中的事,——皇帝对朱家生厌起疑,应该是在太后生辰的时候,朱冰清大张旗鼓地弄了那三千只翠鸟的凤冠开始。
可是皇帝却一直都没有动静,反而对朱冰清宽爱有加,甚至在她给飞鸟重伤之后,也还嘘寒问暖。
对于少年皇帝的城府跟心机,仙草是从不敢小觑的,现在回想,却忍不住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仙草扬首看着禹泰起,说道:皇上不会主动对朱家动手,至少……皇上不会自己出手,是不是?”
禹泰起眼中掠过一道锐光:那你已经知道了皇上会如何出招?”
仙草喉头发gān,本来不想说出来的,但心头涌动,实在忍不住。
如果我是皇上……”仙草闭了闭双眼,理顺了思绪,我绝不会主动出头,我会利用朱充媛的死,离间定国公跟蔡太师,或许还会特意向定国公施恩,让定国公为自己办事,那么定国公跟蔡太师之间必然生出嫌隙,而以蔡太师跋扈独断的个性只怕会容不得定国公,所以……”
赵踞会让定国公跟蔡勉自相残杀”,他分毫不必动手,只借了蔡勉的手,兵不血刃地除去定国公。
皇帝这么做的高明之处在于,一来他不必担上剪伐老臣世家的罪名;二来,让蔡勉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