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瞟他一眼,嘴角带了一抹冷意:怎么,你舍不得?莫非还惦记着跟什么人去做夫妻?”
沈君言听出皇帝的话里有话。
当初他陪着仙草回京,一路上都以夫妻相称。难道皇帝、是知道了此事?
沈君言咳嗽了声:请皇上恕罪,先前在宫外,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其实并未事发生。”
你在说什么,”皇帝却仿佛不解似的,什么权宜之计?”
沈君言低头:没、没什么。”
赵踞冷看了他半晌,终于道:既然没什么,那就暂时留在宫中吧。就先给你在太医院挂个闲职,也不用你净身。只是你说的也对,毕竟你出入后宫,行事一定要谨慎些,不然的话……朕可不能担保。”
沈君言吁了口气:草民遵旨就是了。”
等沈君言退出之后,雪茶笑道:皇上,你gān什么恐吓沈大夫?”
赵踞道:朕看他面目可憎。”
雪茶疑惑道:没有啊,沈大夫明明眉清目秀,是个美男子。”
赵踞瞥他。
雪茶即刻醒悟:但那是跟寻常人想必,若比起皇上来,那简直是什么大米小米之光也敢跟太阳星星相比。”
什么大米小米,太阳星星,”赵踞忍笑:米粒之光,也敢跟皓月争辉。”
是是是,就是这句。”雪茶拍手附和,皇上真是博古通今,无所不能。”
唉,”赵踞叹道:你可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皇帝叹了这句,又沉声吩咐雪茶:去告诉高五,让他安排个人在太医院里,好生盯着沈君言。”
雪茶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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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言得了高五的叮嘱,虽每日给仙草看诊,但往日之事一句也不多说。
倒是仙草觉着他眼熟,曾问长问短,沈君言知道自己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敏感的话自然一句不提。
这日沈君言给仙草看罢,回到了太医院,恰好乾清宫的小太监来取给皇帝的参茶。
沈君言经过的时候,那食盒正要盖上。
刹那间,沈君言突然嗅到一股奇异的味道,不由转过头来。
给皇帝的药自有专门的太医负责,那太医送了小太监出门,回身却见沈君言捻着柜子上的一些杂药,问道:皇上年纪轻轻,正是龙jīng虎猛的时候,怎么每日都要喝参茶呢?”
朱太医道:皇上日理万机,每天子时过了才歇息,又寅时起身早朝,自然要用参茶养养jīng神。”
沈君言问道:这药……咳,这参茶皇上一直在喝?”
朱太医想了想,道:自从亲政,几乎每日都不缺。”
沈君言挑了挑眉,笑道:皇上也真是不容易。”
朱太医感慨说道:那是自然,先前为了南边减税的事朝堂上又好一阵闹,内阁都吵翻了,这幸而是皇上,换了别人,真真未必撑得住。”
此刻另一名太医正经过,闻言道:这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倒也罢了,你们知道今日又出了一件棘手的事吗?”
朱太医问道:你说的莫非是御史弹劾夏州禹将军跟邺王勾结、意图谋逆之事吗?”
沈君言微微动容:竟有此事?这可奇了,那禹将军远在西北,邺王却在西南,天南海北的,怕是无稽之谈吧?”
那太医道:这可未必,听闻……”他左右瞧了会儿,低低道:听闻禹将军已经不在夏州许久了!”
太医说完又摇头道:这件事真的非同等闲,只可惜皇上竟然不放在心上,着实叫人忧心。”
原来今日御史弹劾禹泰起跟邺王,朝堂上文武顿时吵闹起来,竟有一大半儿恳求问罪于禹泰起和邺王,也有人主张,要么将人押到京城审讯,要么派钦差去封地问责。
面对吵的沸反盈天的朝堂,皇帝的反应却很平静,他安抚了群臣,说道:禹将军有功于社稷,乃是西北长城,朕绝不会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流言而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