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很快递上一盏台灯,姜执开灯向里查看,随行的村民道:“姜总,不可能在这里面的,这塌陷这么明显,我们这儿七八岁的娃娃都知道下面是空的。”
其他村民搭腔,“对对,这块草和其他地方都长得不一样,而且外圈一堆小坑,也没人会无聊到一个坑一个踩过来掉到大坑里吧。”
话音刚落,山dòng里就传来小小的动静,像是物体碰撞dòng壁,还有一声微弱的叫喊。
“……”
周围忽然陷入静寂,刚才开口的人gān咳了两声,“这…姜总太太还挺有童趣。”
“……”
杨庭不知道姜总现在什么心情,总归也没人敢在这种时候笑出来。
保镖上前很快放下绳子,另一个保镖要往下走被姜执拦住,“我来。”
*
聂星琢看到光亮时头一件事就是整理自己,半分钟后想起自己还没告诉上面的人她在这里,于是用已经略略沙哑的嗓子尽力喊了一声。
等绳子吊下来她才放心,随后又很用心地发愁。
她现在好丢人,待会儿下来的人会知道她现在有多脏,把她带上去后所有人都会看到她láng狈的样子。
但凡这dòng壁稍微金碧辉煌一点她也不会觉得这么丢人;
但凡这山dòng里没这么多杂草她也会觉得稍微好受一点;
但凡这山dòng里有一盏小灯她都能待出闲逛景点的样子。
可这儿只是一个破败的山dòng。
等她出去,她不填这个山dòng,她要砸钱把这个山dòng打造成金碧辉煌的样子!
明城小公主绝对不可以在草dòng里待过。
想都不要想。
聂星琢见上面有人带着灯下来,微微仰头去看,心里思考怎么让这个人忘记她láng狈的样子,等离近了呼吸微滞。
她以为自己看错,他怎么会来?还亲自下来?
姜执彷佛浴光而行,慢慢停在她面前。
他解开绑在腰间的绳索,朝聂星琢伸手,“过来。”
聂星琢站在整个山dòng唯一一处还算gān净的地方,裙子多了层灰扑扑的意味,脸上还沾了根短小的草,看着láng狈又滑稽。
姜执目光微沉,看不出情绪。
聂星琢知道自己现在肯定脏兮兮的,但确认是姜执后突然小小地松了口气,虽然也很丢人,但毕竟和姜执是夫妻,让他看见总比其他人看见好。
就是姜执不知道要怎么嘲讽她爬个山都掉山dòng的事情。
很丢人。
聂星琢先发制人,“我腿酸,还很麻。”
姜执走过去帮她除去脸上的草,口吻一贯冷清,“怎么不坐着等?”
聂星琢理所应当道:“脏。”
她看见姜执取下的gān草后微微红了脸,姜执盯着她额角红肿,“撞的?”
“我往外扔手机,掉下来砸的。”
“……”
聂星琢低着头,超小声地理直气壮道:“都是因为你效率低。”
姜执没有再进行无谓的jiāo流,“我们上去。”
聂星琢看了眼自己身上没除gān净的杂草,dòng外的人一定很多,她单是想自己这幅样子出现就觉得脸烧。
但这些事情自她掉进山dòng时好像就不可避免。
聂星琢做好姜执给她绑绳索的准备,等了一会儿见姜执没动作,以为都这种情况了姜执还要让她自力更生,聂星琢一时心底郁郁,拽过绳索就要往自己身上捆。
她还挺理直气壮。
姜执拦住她,慢慢脱下身上大衣,把聂星琢从头罩下,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聂星琢被罩在一片黑暗中,闻到熟悉又陌生的清冽味道,她下意识嗅了两口,感到自己腰间环过一只手把她按到身前,下一秒又把她抱起来点,聂星琢忽然悬空,小脑袋搭在姜执肩上,少见乖巧地紧紧环上姜执脖颈。
姜执用绳索把两人一齐系住,绳索向上移动时不免颠簸,偶尔颠簸间聂星琢的脸就会触碰到姜执温凉的颈侧肌肤。
聂星琢被大衣罩着不清楚外界情况,慢吞吞挪开点就又不小心撞回原点,肌肤相触,她又抱人抱得紧,落她眼里像是自己故意为之。
她在黑暗里烧红了脸,一动不动,脸蛋贴着姜执肌肤,温度肆意传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