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是怔住。
接着便是长久的鸦雀无声。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许是几十秒,又许是几分钟,仿佛漫长的宛如一辈子的时间,苏鸢才缓缓开口,
“还是等拿到解药再说吧。”
她避开了这个话题。
其实苏鸢更想告诉她,不必为任何人立誓,一辈子当为自己而活,但是她终究是没开这个口。
为自己而活……
她自己都没有做到的东西,实在拿不出嘴教导别人。
“好,到时候不管你答不答应,我苏荨的命都是你的!我可不会像某人一样贪生怕死,把一条贱命护的比主子还好。”苏荨说着说着嘴里又带刺,瞟了一旁的苏澈,翻了个白眼。
苏澈想怼她,可这次嘴里却像塞了布一样的张不开。
他终究是不及苏荨。
苏鸢没有再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苏鸢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也说不出来矫情的话。她紧了紧手心里的包袱,像往常一样推开门走了出去。
就如平时无数次那样,明知道前面是深渊,却还要去前行。
此刻夕阳落在她的身上,为她洒下了一抹神秘的色彩,苏鸢依旧着一身黑衣,绑着高高的发,看上去洒脱不拘,盯着背影倒像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侠义之士,干的是锄奸扶弱的正义之事。
苏澈看着这些,就觉得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泛起了丝丝的疼,他按了下左心房,眉头微皱。但是那疼痛并没有因为按压而变得好转,他依旧是疼,而且疼的更甚。苏澈有些气烦的偏过头,不想去看苏鸢渐行渐远的身影。
却在转头的时候看见苏荨眼睛里泛着晶莹,唇瓣紧抿,像是在忍。
苏荨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后知后觉的回神,眼泪却在同一时间落下来,她浑身一僵,好像也有些震惊。
手指微颤的拂过脸颊,感受到了湿润,苏荨笑了一声,“阿澈,我心里慌得很,阿鸢她……她这次回不来了!”
她这样说,换来苏澈的三个字,“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心里疼的很,我心里疼的很……以前都没有那么疼过,你说咱们这样活着是为了什么啊……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想看见熟悉的人死在我面前了,我不想……”苏荨用力锤了两下胸口,声音哽咽。
苏澈又重复了一遍,“别胡说……”
苏荨察觉到了什么,动作微顿,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苏澈。
只见刚刚还正常的男人颊边挂着泪,唇角抽搐,也在极力忍耐。
苏澈这样没良心的人,也会哭吗……
……
“苏鸢没死,苏鸢没死……她为什么没有死!我要她死,我要她死!”慕容璃在房间里连摔了几个花瓶后,却又担心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只咬着手腕,蹲在地上,眼睛猩红猩红的一片,像是一个精神不太好的疯子。
“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为什么……不许抢……为什么都要抢我的东西!”她气的要命,狠狠咬着手臂,仿佛察觉不到疼痛,即便有血的腥甜蔓延开,她也毫不在意。
即便她知道楚情琛对她目的不纯,她认了,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即便知道在宫里时楚情琛忍不了她,推她下水,她也可以认。
可是不能……不能人人都欺负她!
尤其是想抢她东西的人!
“小姐,你今天还没吃药,小……小姐?”侍女推门进来,属实是被自家小姐吓到了。
小姐平日里精神虽不正常,偶尔发发疯,但很少这样发那么大的病了,今天是受什么大刺激了……
侍女不敢继续怠慢,端着药就朝着慕容璃走过去,“小姐,您还是先吃药吧,等会让殿下看见了,恐怕不好解释。”
“啊啊啊啊!我没有病,是你们,你们想夺我的爹爹,想夺我娘亲,现在连殿下也要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许是刺杀苏鸢没有成功,又担心苏鸢戳破她,慕容璃简直已经到了失控边缘,她用力的把一整碗药打翻在地上,有些失控的从桌子上抽了一把剑,用力指向可怜的小侍女。
“是你吧?是你救的苏鸢?为什么?为什么??”
“小姐……小姐,我没有……”侍女坐在地上,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剑,朝后挪了挪,“小姐,你只是病发作了,喝了药就会没事的,小姐……啊!”
慕容璃压根不听她解释,一把长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