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疏吹了声口哨,一只黑色的鹰从天上径直飞落在他手臂上,他简单写了点东西塞进信笺里,把鹰放回了天空。
“本王通知了黑影过来,由他秘密把楚君遥送回宫里,楚君遥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只能认哑巴亏。”
苏鸢点了下头。
她素来没有打听别人琐事的癖好,只是低头看见不远处楚君遥的惨状时,还是不由得眸色动了动。
但是很快这种同情心就被压下去了。
楚离疏并没有错过苏鸢眼里的神色,“阿鸢,你这是……心疼了?”
苏鸢否认,“没有。”
楚离疏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走到半昏半醒的楚君遥身边,在他肩膀上点了一下,接着楚君遥便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别看了,晦气,接下来的事情有影子呢,阿鸢我们先回去吧。”
楚离疏想要拉苏鸢的手,却拉了个空,他一如往常的笑了一声,很是规矩的与苏鸢并肩往回走。
“阿鸢,你想吃的糖人我替你买回来了。”
苏鸢从楚离疏手里接过泛着金黄色泽的糖人,依旧是如同往日的香气扑鼻,只是糖人上的三个字……
苏鸢虽不怎么认字,但也认识前两个。
一个“楚”,一个“离”。
她无语凝噎,想要放进口中的糖人瞬间就不香了。
苏鸢僵硬的开口,“我们还是换一下……”
她伸手去夺楚离疏手里的糖人,发现也是这三个字。
苏鸢抽了下唇角,“还是都给你吃吧。”
楚离疏笑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了一个小兔子模样的糖人,交给苏鸢。
“故意逗你玩的,这个才是给你吃的。”
苏鸢接过来,唇角不经意的勾了一下,一阵从未有过的感觉席卷上心头。
“我也是逗你的,你还是吃这个小女儿家的东西吧。”
苏鸢把兔子还回去,只是还回去以后自己也没有想到,她惊了一下,同样震惊的还有楚离疏。
男人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好,你说的。”
苏鸢手肘用力戳了一下楚离疏,“吃你的吧。”
……
二人刚回到宣王府,还没有来得及迈入府门,便看见宋凌霜被丫鬟扶着走出轿子,她今日穿的干脆利落,头发随意的挽起来,只戴了两朵素花,连簪子也没有戴,比丫鬟看着还要素净,丝毫不像个大家闺秀。
“夫……”宋凌霜看到楚离疏差点脱口而出那两个字,她轻咳了一声,像模像样施礼,“拜见殿下。”
楚离疏示意她起来。
宋凌霜又对苏鸢稍稍颔首,“苏姑娘。”
苏鸢拱手作揖,“宋小姐折煞我了。”
楚离疏道,“没什么事少来跑,每次怪烦人的。”
宋凌霜并不生气,“殿下,你可真是错怪我了,我这段时间每日待在药房里筹措苏鸢姑娘的事情,这次来也是因为有新进展了。”
闻言,楚离疏和苏鸢相视,默默无言。
缓了几秒,楚离疏一改刚刚的不正经,“我们进去说。”
宣王府正厅,
宋凌霜从包袱里拿出一本旧到泛黄的医书,她小心的把折损的那一页翻开道,“殿下,古籍记载,姜国蝎王的尾巴世间最毒,据说被蛰咬一口,普通人可在两个时辰之内化成脓水,死状惨淡,无药可医。”
“苏姑娘服用解药十年,那解药中,除了一味使人上瘾,离不开解药的罂粟果,还有一味天下第二毒——冰蟾蜍。”
冰蟾蜍的毒食用指甲缝里的那么一点,也足够让人毙命了。
宋凌霜话锋一转,啧啧称赞,“只是为了吊着命,这种毒很少,低到几乎提炼不出来,苏鸢姑娘吃了十年解药,每服用一枚也就相当于再食用了一次毒,如今只怕没多长的日子了。不愧是三殿下,这么名贵的药材,我可是平时很难见到呢。”
苏鸢听到这些,心已经彻底凉了。
谁不知道姜国早已经亡了,北夏放了一把火烧了姜国的皇宫,北夏的君主楚轻言更是放纵士兵在姜国屠尽百姓。
而姜国独有而又珍贵的毒蝎也彻底悄声匿迹。
楚情琛果然在做毒药的时候就没有做过解药,他给渡魂苑里的人发的药美其名曰是解毒的药物,其实只是让她们晚死十年而已。
如今,苏鸢就算再服用宁王府的药物,也不可能活多久了。
宋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