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霜用力捣鼓桌子上的草药,“受得这点苦还不如受楚离疏的委屈大,要不是我喜欢他,真想毒死他算了。”
“小姐……”
“等本小姐研制出解药,非得让他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
宋凌霜说完,从墙壁的抽屉里取出一本书,专心致志的看起来,
“不过筋脉疮是十年前爆发在姜国的瘟疫,古籍上是不曾有记载的,可惜姜国灭亡以后,他们国家的医书也全部被销毁了,即便是我,也没有半点眉目。”
里面还在说话,然而楚离疏已经不想看了,他朝苏鸢抬了下下巴,苏鸢会意。
两人轻功了得,不过片刻,人影便消失不见了。
……
二人走在京城的路上,苏鸢把黑色的方巾系在下半张脸上,他走在前面,影子被拉的很长。
大街上半个人也没有,唯有冰凉的月光和呼啸的北风。
苏鸢先喊住了他,“楚离疏,”
男人回过神,转身看她的时候半张脸被埋在阴影里,苏鸢看的出,他心情很不好。
苏鸢问他,“你母亲是不是姜国的沈落?”
楚离疏浑身崩住一瞬,答道,“嗯。”
如今细细想起从前的事情,苏鸢便逐渐有了眉目。
当初在食人族,为什么那么顺利的取到族谱和地形图,昨日听说筋脉疮的事情时,他为什么控制不住情绪。
苏鸢半开玩笑,“想不到,你蓄谋已久啊!”
他知道苏鸢说的是半年前食人族的事情,楚离疏无话可说,道,“……都那么久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苏鸢没为难他,“好,那便说说宋凌霜。”
“阿鸢,我刚刚一直在想,倘若我们进去看到的不是她在做戏,那这件事才更可怕。筋脉疮不是她做的,她也没有解药,那北夏会成什么样,你想过没有?”
一阵沉默以后,苏鸢道,“亡国。”
说完这两个字,楚离疏也不说话了。
……
第二日早朝,整个朝堂都要翻天了,每个官员都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生怕皮肤袒露出一点。
楚轻言坐在金銮殿中央,穿着明黄色的朝服,仿佛一夜老了十岁。
有大臣站出来道,“陛下,据下属官员来报,京城附近的村庄里也已经出现病人了,今早统计,加上京城里的一共是九十五人。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合适的隔离场所,可是臣担心这样下去,过段时日,国库会吃紧。”
只是一天,就发现那么多病例,长此以往,白养那么多人,可能会出大问题。
又有大臣站出来,“启奏陛下,臣听闻最早发现的第一个患者,从昨晚开始大小筋脉便开始开裂寸断,流了整整一夜的血,今早上归天了。本来得瘟疫怕后续传染是一定要火葬的,可是北夏百姓自古讲究土葬,今天家人闹事,辱骂官府,已经被抓起来了,还不知道怎么处置。”
楚轻言抬起脸,“大小官府今日起贴告示,再有人闹事的话,重打五十大板。”
他说的没错,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不重重处罚,后面百姓猖狂起来,就更不好管了。
楚离疏上前一步道,“儿臣请示,北夏各大小官员开放筹款以充实国库,现在北夏百姓人心惶惶,请父皇对外宣告在瘟疫消灭之前,免除百姓赋税。”
在朝堂上,楚离疏很少说话,更别提出谋划策了,现在好不容易开口一回,竟然还是要求官员捐钱的。
他一说话,朝堂上就有人不满了,可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因为这确实是稳住百姓最好的办法。
楚轻言点了下头,仿佛很满意,“朝堂上的诸位,你们领北夏的俸禄,如今也是时候为北夏做点事情了。”
众人齐跪,“臣遵旨。”
楚情琛斜眼瞥向楚离疏,用力握紧了拳头。
……
楚离疏刚下早朝,还没走出几步,便有公公拦住了他,“老奴给五殿下请安,陛下有请。”
他点了下头背着手跟着那位公公去了后殿,楚离疏一走,朝堂上的其他大臣就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五殿下沉寂两年,最近又开始往陛下身边凑了。”
“什么闲人都是虚的,谁不喜欢皇位啊!”
“是啊!陛下以前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儿子,毕竟血统在那,生母怎么也是个嫡公主,如果不是姜国没了,他得尊贵成什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