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唤。
无忧从石凳子上下来,走到祁氏的面前,眼里带着笑意:“母亲为了我,多年隐忍,事事万般小心,话不敢多说,饭不敢多用,水不敢多喝,生怕一不注意便被算计,如今想来,如此小心翼翼过了数十年,皆是为了孙儿。祖父对母亲失望,那孙儿便站在祖父面前发誓,孙儿会带着母亲的那一份骄傲继续走下去。“她看着祁氏眼里满是宠爱:”我乐无忧的母亲,不需要任何害怕,有女儿站在她面前,挡风遮雨,她大可委曲求全的缩在我的身后。“
“忧儿。“祁氏看着乐无忧,眼泪不争气的下来了,她想起了第一次被何氏诬陷,她的女儿也是如此站在她的面前,将她完整的带回了院子。
祁承低下头,看着这个不过十岁多的孙儿忽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才是我祁承的好孙儿!“
祁焕坐在一侧,那原先还担忧着无忧会对祁氏做出不测的心忽然就消失了。
沈缘欣慰的看着无忧,心里早就明白这个孙儿不是吃亏的丫头,如今听她这么说,心里是极其欣慰高兴。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沈缘轻松的坐回了凳子上:“老爷,您可还曾记得您托人送去将军府的信?”
说到信,当下几个人都回神了。
祁焕眉目一皱:“父亲曾隔一段时间便会写一封信托人捎去将军府,但是那信迟迟没有任何的回复,父亲只当姐姐心中愤懑不与他搭话,便没有追究此事,可如今想来,整整数十年,怎么一封回信都没有?”
那处站在一侧已经隐形的软玉忽然站了出来:“奴婢软玉见过老爷夫人,公子。”
见是软玉站出来,沈缘这才道:“好丫头,你将你晌午说的话再说一遍,我这人老了,有些记不大清了。”
软玉起身:“并非是我家夫人不回信。这十几年,夫人也写过好多信托人送出府,但是也一直没有回信,奴婢曾去送信小童那里询问过,信送出去了,但是没人回信。夫人以为是老爷和夫人还在怪她所以迟迟未回信。夫人在府中本就小心,只那信不回便几日一封,如此多,想来寄出去的信已经有许多了。”
无忧听着,忽然不说话了,她平日当真是未注意,若是注意了,想罢那些信也就不会消失了。
“看来这将军府里耳目众多,有些人是想彻底断掉母亲与丞相府的联系。”无忧低着眼帘侧头看着喋赤:“三日内把祖父祖母和我母亲写的信送到碧春院大姨娘哪儿,切记千万不要让人发觉,那信也不能。”
喋赤领了命令,却甚是疑惑:“主人,您为何能断定是大姨娘所做?若非不是,难保不成会反咬我们一口。”
“是啊,忧儿,这若是不成,到时候真的对峙起来,话可不好说。”沈缘看着无忧,语间满是担忧。
无忧却饮了一口热茶声音平静:“那怕不是她做的也要变成她做的,不仅如此,今日的刺杀也要是她做的,若不是她做的,那这场好戏可就没得看了。”
她不过十二岁,那脑子里的东西却已经是如此老成了。
沈缘祁承和祁焕看在眼里,那心里是打着鼓啊。
喋赤领了命令转身要走却被无忧喊住,她似有似无道:“那来的路上似乎还少了一人,那人的尸体怕是已经凉了,本就是死于非命哪能曝尸荒野,将尸体寻了送还给大姨娘。”
狠,当真是狠啊。
这是除了祁氏外,祁承众人的真实想法。
索性这丫头是祁氏的女儿,祁承和沈缘的孙女,祁焕的侄女,这若是她们的女儿,想罢不知道以后会对丞相府做出什么算计。
这一顿饭菜,一家人吃的也算是和乐融融,毕竟是自家人,那些烦心事儿哪能缠上粗枝大条的祁承夫妇二人。
无忧身子骨弱,当天晚上还是和祁氏睡在一处,因是回了家的原因,两人一宿睡得格外香甜。
接下来的几天,祁承以身体不适为由养在府中未去上朝,终日就在府中与无忧祁氏说笑,那晚喋赤回来后第二日便被指派给祁焕指导武功路数去了,这祁焕学习突飞猛进,且不说武艺瞬间增长,就连那才情也是有了很大的跨度。
他也当真是听了无忧的话,去了府中的藏书阁,那一翻开书,原本对于他嘈乱复杂的书籍竟然简而简之,他也不过是花了两日的世间竟然将藏书阁的书看去了大半。
祁承难得见到祁焕如此用心,便与他在藏书阁呆了半日,不过半日他便对自己这个儿子有了新的认识。
沈缘每日耳边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