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惊惶的点头:“你是追命?”话说着,一抬头看见了苏言。
一张老脸瞬间千变万化:“你你是要和他一起杀死为父吗?”
苏言神情一黯,强忍着心疼缓缓开口:“事到如今,你我已经不必再装。”
程宇手中长剑暗暗用力,已经划破了苏大人的皮肉,缓缓流下一丝鲜红血迹。
苏大人被惊动的魂飞魄散,却又不敢高喊,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别别杀我.你们的父母不是我害死的,一切.一切都是丞相大人威逼,我哪里敢不从”
程宇心中冷笑。依着他和苏言的计划,也是威胁苏大人,使他咬出丞相,弹劾丞相。并没杀他的意思。
可如今,却又怕他有什么异心,不好直接和他交涉,只继续恐吓:“当年的火,莫非不是你使人放得?即便你不是主犯,也是帮凶,死不足惜。”
苏大人已经急出了一头一脸的冷汗,却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怕一个不小心,激怒程宇,又怕一个不小心,自个儿撞到剑上:“真的.真的不是我.都是丞相,都是他”
苏言不忍心去看苏大人的模样,偏了头:“既然你说是丞相主使,可有什么证据?”
“没没有”
程宇冷哼一声:“以你的老奸巨猾,难道不会想着为自己留条后路?”
“真的.真的没有没有啊.”
苏大人哆哆嗦嗦,已经是泣不成声。
苏言叹息一声,不忍心再让苏大人受些惊吓。刚想着开口,想让苏大人写下认罪书,再写明十五年前嘉兴案始末,以此弹劾丞相。可不想,内房门帘一掀。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闯进来的,乃是苏言喊了十几年的母亲,苏夫人。
苏夫人怀里抱着一个红色木匣,一进门,当场就跪倒在两人面前:“饶饶他一命。”
苏言心中一疼,刚想着俯身去扶苏夫人,却见苏夫人把那个红色木匣递到苏言
眼前,泪流满面:“小言,这就是你要的证据了。这木匣里的,是你小时候穿的一套衣服。还有当年李天龙大人和白景堂大人写的弹劾你父弹劾外子的奏折。更有丞相大人写给外子的一封书信,信里交代,必须杀死李天龙大人和白景堂大人。这些,可够换你父.换他一命?”
苏言和程宇大惊,没有想到竟然还能找到十五年前的罪证。
而苏大人更是肝胆欲裂:“你我让你销毁,你竟然一直私藏,莫非是早就生了要谋害亲夫的打算.”
苏夫人泪流满面:“远山.我这是在救你啊!”
苏大人咬牙切齿,却又顾忌着程宇架在刀上的脖子,不敢高声:“你你这哪里是救我,你这害我啊你”
苏言抱着那只红木匣子,只觉得手不自觉有些颤抖。
缓缓把匣子打开,看到一件褪色的红色小棉袄。拿手摩挲一下,顾不上细瞧,又强忍着眼泪去拆木匣子里的书信。
那两封书信因为年代久远,微微泛黄。却被保存的极好。
一封,果然是李天龙和白景堂联名所写,弹劾苏大人。另外一封,也果然是李丞相写给苏大人,交代他命人杀死李天龙和白景堂。
把小棉袄已经放进了木匣里。又把书信揣进怀中。深深叹息。
抬头去望苏大人:“事已至此,你已经没有后路可走了,唯一能保命的法子,便是同我们一起弹劾李丞相。你并非主谋。我和程宇.也会为你在皇上面前求情。想来,应该能保全性命。”
苏大人一脸苦相:“好好.”话说着,已经呜呜咽咽的哭出了声响。
得了证据和苏大人的肯定,两人对视一眼。苏言眸子里已经生出了退意。可程宇却犹不放心:“要么,将他一同带走,去面见皇上?”
苏大人一听这话,又掉了一头冷汗:“不可.不可”
程宇皱眉:“怎么就不可了?”
苏大人小心翼翼的的擦把冷汗,一开口,
条理分明:“一,我若是先奏明皇上,说不定皇上还能念我一番悔悟之心,能宽大处理。可若是被你们拿刀架着脖子去了,定会怀疑我是迫于无奈,无法宽恕。二”说到二,四下一瞅,把声音压低:“两位有所不知,我这几天之所以没回府,是因为丞相大人将我叫到府里议事,说是苏言与我总算父女一场,说不定会返家偷偷探望她母亲,要在我府外埋伏重兵把守。等发现苏言和你,立刻就一网打尽。你二人也许进来的早,并没被他们发现。可这要出去,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