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月……潋月……”帝释天赶快冲了过去,却在经过萧雪儿的房间里,那里面更是传来呼唤声。
清晰可见的一声声呼唤传哒在了耳畔,“释天,释天,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从来没有感觉过的压力强烈地压迫着心脏,帝释天那脚步沉重地停下,站在房间门口,斜睨着那床榻上的娇人儿,鹰眸掠过复杂的黯光。
她在叫他吗?难道在她的心底至始至终都没有放下他吗?这样看来,她也是为他而殉情?
答案在心间渐渐的明了起来,可他的脚步却像灌足的铅,怎么也难再抬起半步。他仿佛站在十字路口,无法去取舍任何一边。
他知道,他应该追出去,他爱冷潋月啊!可……
终于,他没有追出去!
身后的另一人雁云走上前,看着帝释天的样子,他忧衷的表情让她有些担忧,不禁言道,“公子,雪儿是在叫你吧!自她来到这怡春阁,就一直梦里都喊着释天这名字。我不知道……”
“别说了!”帝释天阻止她继续,心底有纠结着疼痛,满脑子都是冷潋月刚刚那伤心欲绝的样子。
不自觉得间,帝释天走进了房间,一步步接近那床榻,站在那萧雪儿的床边,看着她孱弱纤细的无助样子。脸上都不知应该放什么表情。
想起那许多的往事,那年幼时的关心,彼此之间虽然没有说破那层纸,却有种心心相印,两小无猜的默契,还记得那会,他总是很霸道,爱惹闯爱闹事,地方官吏因为他是皇子,不敢加以管束,却只有她敢站出来说他,说完却又站在背后傻傻地望着他笑,自此,两人更是留下了一连串的记忆。
帝释天冥冥中有种心痛感,站在那里低低地看着她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么多年来,他心中似乎都已忘记了她的存在……
冷潋月一口气跑下船,回头望着那停泊在岸边的船舶,心底下着无泪的雨,他没有追出来……
她终于懂了。原来她在他心底也不过就是那一船滑过的痕迹,在她身上留下了那些烙印后,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他要这么无情!她冷潋月爱他至深,难道还比不上一个青楼的女子吗?
答案在心底荡漾着,那萧雪儿真的只是青楼女子这么简单吗?不,她不是,她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们才是天生一对!而自己算什么?算什么啊!
冷潋月痛苦地跪倒在地上,狠狠地捏紧了拳头,脑子
里涨得厉害,她都不知道应该怎样来打理这段感情……
一夜风雨飘曳过后,几许伤心几许愁丝。
船舶上那病榻上的娇人儿终于醒了过来,第一眼在看到那对面站着的人时,惊住了眼睛。
下一秒,她竟哭了出来,“释天,你终于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帝释天没有动,仍是站在原地,俊美的脸庞上掠过一抹深深的伤愁。看着她的脸,却飘过另一个人的影。
“释天,过来……”萧雪儿哽咽着话语,那秀美若婵娟的容颜上飘着美丽的泪花。
帝释天手心紧了紧,心一横,“对不起,萧雪儿,我等你醒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说着犹豫了下,必须要做个了断,他很不喜欢这种拖沓的感觉!
“我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请你忘了我吧……”
帝释天说完后就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看也没看那门外守候的雁云一眼,随即快步地离开,追着冷潋月的脚步而去。
屋内。
雁云看着萧雪儿那苍白如纸的脸蛋儿,不禁胆心地道,“雪儿,你怎么样啊?千万不要再想不开啊!”
萧雪儿泪流满面,梨雨残花般地笑了,突然,噗萧雪儿喷了一口血雾!溅洒了一身的滟红。
“雪儿……雪儿……”雁云一把抱住软下的萧雪儿,那下颚上蜿蜒而下的血痕是惊煞住了雁云的眼。
“来人啊!来人啊!”雁云大叫道,惊动了船舶上的众姑娘们,一个小哥快步地跑进屋来,“快请郎中去!”
“呀!这红牌只怕真要成黄牌了!”
“真的是,怎么会这样的?”
“雪儿妹妹,不是刚才好了吗?”
不少姑娘们面面相觑地议论了开来。
船外不远处的树林里,帝释天找到了那一直贮立在那里的羸弱纤细的人儿。
她背影还是那么美,她的背心还是那么挺立,就像那永立不倒的坚韧红梅!
雨后的轻风微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