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慕容瑾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世泯了。旁边的被子也已经凉透了，慕容瑾轻声一笑，自然是知道世泯已经上朝去了。停顿了半饷，慕容瑾才坐起身来，穿上衣服。身边的奴仆连忙进来为她梳妆打扮，也有不少丫鬟进来为慕容瑾端上了今天的早膳。

慕容瑾走到餐桌前，早膳很精致，白粥浓稠，小菜精致，慕容瑾光光看着就食欲大增，不由得拿起碗筷开吃方才丫鬟为她盛的一碗热粥。入口软糯，的确是美味。慕容瑾不由得胃口大开，多喝了几碗热粥。等到奴仆把早膳端下去的时候，慕容瑾才发现自己今日吃的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不由得低声浅笑。

用过早膳以后，慕容瑾走到窗外，院外还是堆积着浓浓的积雪，只是中间有专门的人扫出一条羊肠小道，走过的人都分外小心，生怕会摔倒。屋外的阳光很好，洒在白雪上，隐隐有些反光。不止怎么的，慕容瑾就想起昨日和世泯等人一起在外面玩耍的样子，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北方的冬天，气温骤降，只是房间内还是暖和异常的。慕容瑾伸出手去，感受了下外面凛冽的寒风，又马上把手伸了回来。果然，还是房间内舒服多了。

慕容瑾就这样依靠在窗边，静静的发着呆，也着实无聊的紧。慕容瑾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书桌面前，看着书桌上的白纸，不由得想到现代的时候的一个辩论——“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慕容瑾不由得提起笔来，在一张纸上写着“人性本善”，另一张写着“人性本恶”，又拿起两张纸，一一比较了一番。看着出现在纸上的还未全干的毛笔字，只觉得自己当真活的就像一个古代人了，毛笔字也是越写越顺手。

当世泯下了朝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慕容瑾拿着纸张发呆的模样。世泯越发觉

得，这样的慕容瑾，让他更加有真实感，也让他更加觉得，两个人的心是在逐渐靠近。

世泯走上前，走到慕容瑾的身后，看着慕容瑾写的字，不由得念出声来：“人性本善，本性本恶？”

慕容瑾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看到世泯的到来。冷不丁的听到世泯的声音，不由的浑身一颤，纸张也从手指中滑落，直直的掉到书桌上。慕容瑾拿起掉在书桌上的纸张，回过头对世泯抱怨道：“什么时候到的？也不和我说一声，吓了我一跳。”

世泯笑道：“我也刚来。就看见你看着纸张发呆，走到你身后还没发觉，这可不能怪我，只能说，娘子你的警惕性太差。”

慕容瑾撇了撇嘴，没有接话，却也知道世泯说的是实话。方才她是真的陷进了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完全没有回过神来。要是出现在她身后的不是世泯，是个乱臣贼子，只怕现在慕容瑾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再也醒不过来了。

世泯见慕容瑾不说话，倒也不恼，指着慕容瑾刚写的字问道：“这两个观点一向颇具争议，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法儒两家各自的观点吧？”

慕容瑾点点头，诧异额看了眼世泯。她一直以为世泯对儒家不感兴趣，却没想到世泯还是颇懂的。慕容瑾看着自己写下的八个字，说道：“法儒两家在许多观点上都是对立的，就仿佛是天然而生的死敌。人性的善和恶，是极具争议的观点。”

世泯点点头，认同慕容瑾的话，又问道：“那瑾儿，你是怎么看的呢？”

慕容瑾说道：“法家最懂人性之恶，儒家最懂人性之善，随口就能举出千百种的论据，在我眼中，没有什么争论的必要。”

世泯眼中还是一片迷茫，不懂慕容瑾的含义。慕容瑾看着世泯，提起笔来，又拿出两张白纸，说道：

“人在一出生的时候，犹如一张白纸，什么污点都没有。只不过，随着人的长大，他所接触的也就很多。家庭、社会、私塾等等等等。这一切都让那些还不懂善恶之分的人有了变化。有的环境安逸和平，有的则是污秽不堪，所以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人。人性是什么？《三字经》中最广为流传的莫过于一句‘人之初，性本善’，可是我却觉得，它说的不对。我倒宁可去看孔子和告子的解释。”说着，慕容瑾就在两张纸上浅浅写下“孔圣”、“告子”两词。慕容瑾接着解释道：“孔圣在《礼记》中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告子说：‘食色**’。多疑，人的本性不过‘食’、‘色’二字。食即是生存，色就是繁衍，都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为了生存，在善良的人也会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饮人血；为了繁衍，在狠毒的人也不会放弃生的希望。大善与大恶，不过是前者把族群繁衍看的更重，后者把自身生存看的更重罢了。太平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