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芷君目光怜悯的看着苏洌儿:“当年三房生下浩宇时,老太太见杨府的头胎就是个男孩儿,高兴的什么似的,说杨府有后,这是个好兆头,果然紧跟着二房大房就接连生下了浩诚浩天,自那日以后,老太太就一直都说三房是个旺家旺夫的,很是喜欢她,三房从此就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如今长孙若再出在她屋里,她定要得意死了,只怕……”说到这儿,她做出极担心的样子来,道:“只怕从此以后,再没有我们几个的立脚之地了。”
苏洌儿才听了一半就明白了,原来她是要挑拨自己去对付三姨娘,顿时在心中忍不住冷笑,就凭你也想要拿我来当你的枪使?你真真是大白天里痴人妄想!
然而脸上却装作惊诧不敢相信的样子,道:“不是吧?”
四姨娘瞄了她一眼:“五妹,你就是太善良了,她往日是怎么样儿的,你不记得么?”
明明嚣张刻薄的人是她,她却能大言不惭的指责起三姨娘来,苏洌儿暗自佩服她的厚颜无耻,却依着她将戏演了下去:“那,那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等着罢。”赵芷君极是狡猾,并不肯明白的说出什么来。
苏洌儿心中生腻,也就不耐烦起来,于是伸了伸腰,将丝帕掩口,做出乏累的样子来,梅姨和她极有默契,当即道:“小姐累了吧,奴婢早上听老爷说,你昨儿晚上一夜害喜失眠,一夜都没有睡的呢。”
赵芷君也就站了起来,向梅姨吩咐:“既然如此,就快扶你家小姐进去歇着吧。”又向苏洌儿笑道:“春天太阳暖洋洋的,正是害懒的时候,别说你个害身子的,就是我一个好好儿的人,也不觉有些懒懒的呢,罢了,你进去好生歇着去罢,我也回了。”
苏洌儿也就不再留她,两人极客气的道了别,赵芷君扶着玉柳的手,一路分花拂柳的去了。
在太阳下坐了那许久,苏洌儿也实实有些头晕起来,回到屋子里,春巧忙扶了她躺在贵妃榻上,一边就赶紧的唤人端汤送水的进来伺候,苏洌儿用热棉巾把子擦了把脸,就摆手命她们全退了。
这个时候,她需要静一静。
四姨娘分明是想借自己的手去对付三姨娘,而她也一定会在那三房的跟前挑拨她们来对付自己的,只是她的性子太过急了些,在还没有来得及找到一个好的理由的时候,就突兀的将自己的底全都兜在了人面前。
哼哼,三房出长子长孙,这算什么好理由?苏洌儿不屑的冷笑,这个四姨娘,真是蠢得可以,三房再怎么能生,也只是庶出,还能翻过天去不成?
可是突然间,苏洌儿的脑子里就灵光一现,或许,可以这样……
蔷薇花还没有开完,杨府里就又传出了喜讯,**儿生了,如杨清和以及三姨娘等人的所愿,是个男胎!
**儿生产时是在半夜,漆黑静黯的深夜里,她痛苦凄厉的痛叫声传遍杨府每一个角落,苏洌儿像是极紧张,她揪着杨清和的寝衣,将身子死死的偎贴在他的怀里发着抖,杨清和紧紧拥着她,不停的安慰:“洌儿,没事,洌儿,别怕……
”
苏洌儿的眼里已经莹莹有了泪意:“先生,生孩子都有这么痛苦吗?”
杨清和只怕吓着了她,忙道:“你别乱想,到那时我给你请最好的稳婆,最好的郎中,定不让你受一点苦,你放心,啊。”
苏洌儿撅起嘴:“先生骗人,难道**儿这会子不是请的最好的郎中稳婆么?”停了停,她又道:“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总是心慌得不行,走几步路就气喘,而且,小腹里也总好像有些什么不好的动静。”她伸手紧紧搂住杨清和:“先生,我怕……”
杨清和只当她是紧张,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女人怀胎的前两个月里是这个样子的,你别怕,明天就传张半药来给你把脉了看看,啊。”
苏洌儿虽然点了头,可是**儿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不时远远传来,她翻来滚去的只是睡不着,好容易**儿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才要合眼时,却一阵脚步声扑通通的由远及近,不一会到了外面,杨清和也听到了,才抬头要唤人来问时,就听一个值夜的丫鬟欢天喜地的隔了窗户格子回道:“恭喜老爷得抱头孙,**儿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
杨清和顿时大为欢喜:“嗯”了一声算是答应,转头见苏洌儿正大睁着两眼看着自己,他笑了道:“你瞧,这不就结束了么,你也听见了,母子平安呢。”
苏洌儿扑闪扑闪的眨一眨眼,忽然道:“哼,我要生就生女儿,我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