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的手触及到苏洌儿的双臂时,就听苏洌儿“嘶”的一声呻吟,面孔痛苦的扭曲着,见杨清和惊诧,她竭力要做出没事的样子,然而眼角隐隐沁出的泪让杨清和觉得,这里面分明是有问题?
他努力的让自己稳住心神,轻轻的撩起苏洌儿的衣衫袖子,只一眼,就惊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就见苏洌儿如玉藕般的胳膊上,满是青紫交错的痕迹,随着他手指轻划,苏洌儿疼得直吸冷气,她眼里的泪越来越多,终于成了珠串般落下,嘤咛的喃喃:“先生,您让我走吧,让我走吧……!”
姚芝兰和银姑顿时心中纳罕,除了猫咪抓咬之外,明明只是打了她几个耳光和拶了手指,怎的这胳膊上却青紫交错,银姑随即想到,难道是自己在打她耳光时无意中抓捏的,怎的自己竟有这样大的手劲儿么?
杨清和怜惜心痛之极,偏银姑最看不得苏洌儿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冷笑起来道:“别得了便宜还卖好儿了,定是已经将杨家生意上的机密窃取了,这会子要脱身去呢?”
杨清和正在心疼憋火处,一见银姑这样嚣张跋扈的挑拨,他向来极为讨厌无事就在主子身边挑拨生事的奴才,心爱的人今天遭这样大的苦楚,焉知不是银姑这个下作东西日常里在姚芝兰跟前挑唆的缘故,他当下双目一寒,扬声喝来:“来人。”
孙柱正在外面床棂子下候着呢,一听声儿慌不跌的进来,进了屋也不敢看,垂了头恭恭敬敬叫了声:“老爷。”
杨清和恨恨一指银姑:“来啊,给我将这个不知上下的贱婢拖出去狠狠的打。”
“啊,老爷……”姚芝兰和银姑不防杨清和突然将火发到银姑身上,脸色全都刷的白了,银姑又慌又急下,这才想起自己过了头了,才要求饶时,只见杨清和又道:“就给我在这苑子外面,捡个宽畅些的地儿狠命的打,让外面的那些个记不得自己本份的奴才们都看看,这就是长舌头乱编排挑拨的下场。”
只是孙柱很用力的答应了声“是。”转身掀开帘子一招手,立时便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丁,上前一把拎起银姑,拖了就走。
银姑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尖声向姚芝兰叫着:“小姐救命啊,小姐,小姐救我啊……”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打银姑,不分明就是在打她姚芝兰么,姚芝兰万想不到丈夫在面对自己以休书相逼时,竟突然的将矛头转掉向了银姑,她又急又慌又气,张着嘴竟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银姑被拖了出去。
直到外面响起了板子打在肉身上“噼噼啪啪”声,以及银姑凄厉惨呼的嚎叫声,姚芝兰这才猛的回过神来,她目龇欲咧的看向杨清和:“想来,下一个挨打的就要是我了罢。”
杨清和背转身去:“苏洌儿进书房伺候,是我的意思,让她学着看账本也自然有我的用意,夫人,你不过是受了下人的挑唆,又因着我到底没有跟你说明白,所以,我也不怪你,你累了,回去好生歇着罢。”
这句话端的是大给了姚芝兰面子和台阶
,姚芝兰抖嗦着身子半晌,方才喋喋笑了起来:“如此,芝兰还要多谢老爷体贴了。”说了这句话,她艰难的挣扎起来,苏洌儿暗地里向春巧使了个眼色,只见春巧赶紧上前扶住她,轻声道:“夫人慢点儿,奴婢送夫人回去歇息。”
从开始到现在,满屋子的丫鬟婆子们没有一个敢向姚芝兰伸出手,春巧的这番举动分明是极仗义的,姚芝兰不由有些感激,她向春巧点点头,靠着她一步一步出去,然而到门口时,她陡的又回过头来,倔强的向杨清和道:“既然老爷也知道先前是没有向妾身说清楚,那么妾身现在能否问一句,老爷今日无端的破除立了二十多年的规矩,让一个妾婢进书房看账簿,到底是何缘故?”
苏洌儿知道姚芝兰经过这一次,已经是恨毒了自己,这番话看着是死盯着那个规矩和杨清和不放,其实是告诉自己,她只是个妾,作为正室夫人的她,是不可能将此事揭过去的,她更是在告诉杨清和,他为一个妾室如此折辱她这个正房妻子,这个事她不会罢休。
杨清和却更加恼火,若不是顾忌着她娘家,在姚芝兰对苏洌儿做下如此残虐的事后,他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饶了她,此时她竟然还在不依不饶,他顿时厉声喝道:“你别忘了,这个家是我做主,我做什么,都还要向你交代么?”
姚芝兰的脸色青白相交,许久,她竟然笑了起来,点头道:“很好,很好……”
说完也不要人扶,将春巧的手一推自己掀了帘子出了门,门外正跪着二姨娘等三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