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曦快步离开之后,没有直接离去,从方才开始,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像是有什么人一直盯她一样。
他们身处灯光之下,四周都是黑暗,有谁藏在暗处再正常不过。
定王绝对不会随便来上一出,绝对会做出相应的准备,无论是算计到她,还是她誓死不从,肯定都会有相应的二手准备迎接她。
所以她理了理裙摆,转悠进一间房内,确定无人,脱下斗篷和外衣,丝帕扯出一缕一缕的固定衣裳,推开窗户上沿的通风扇窗,钻了出去。
宛若灵猴一样,自檐下攀爬到屋顶,悄然轻掠而过,宛若风过无痕,没有丝毫响动。
站在屋顶,借着黑暗隐藏自身。
“殿下,是我办事不利,辜负您的信任,我太没用了。”
沈容晗的声音自下面传上来,不远处是离去的少女们叽叽喳喳的笑闹声,似乎在说些什么有趣的事情,也可能是在说沈容晗的事。
宗祁轻捏额间,“无需如此自责,她早已对你有防备,是我的问题。”
沈容曦的反应是他不曾预料到,原本以为四平八稳的事情,突然出现变故。
该中蛊的人没有中蛊,不该中蛊的人中蛊了。
可见她早就仇视他,否则不会防备至此,而起她还知道他和沈容晗之间的关系。
以前传话也经常会用到沈容晗,沈容曦也是知道的,那时候她从未有过怀疑,每次对沈容晗态度都挺好。
之后态度发生变化,他也只认为是沈容晗成为她们父亲眼里能够与他联姻的人,导致沈容曦嫉妒心作祟,对沈容晗怎么看都不顺眼。
谁能想到,沈容曦痛快抽身而去,将计就计,直接嫁给赫连睿,为的根本就是彻底逃离他对她的掌控。
若是在镇远候府,他只需要弄个理由来,说服沈容曦的父亲沈文轩就能行,能够变相的掌控她。
当初就觉得她不简单,尤其是她到底从何得知他与沈容晗关系不一般?
他每一次去镇远候府,同沈容晗也就是说上几句话,从来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行为,沈容曦一个内宅女子,如何能够确定他们二人的关系有问题。
宗祁首先想到的就是赫连睿,随即又否定,赫连睿不可能随时随地跟随在沈容曦身边,如何防备得住其他人对她下手?
每一次他派人盯着沈容曦,报回来的消息都是沈大小姐对赫连睿并不算亲近,定亲到成婚,他们之间主动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都不到。
他能确定,沈容曦对赫连睿是没有多少感情,之所以亲密,无非就是当做日后要相守的人罢了。
另一方面应该就是想要气他,事实证明,她做到了。
宗祁无奈道:“你先回去,莫要因为别人稍微议论两句就同别人理论。”
他明白沈容晗的身份同沈容曦不一样,根本不能够与人有半句口角
当初之所以不娶沈容曦选择沈容晗的原因,则是沈容曦是皇后的外甥女,她很可能会为皇后等人泄露关于他的事情。
索性沈容曦对他的感情真挚,倒是能够利用一番,现在皇后和清王不知什么缘故给父皇驱逐出京城,说是身体不适,内情大家都很清楚。
清王与皇位无缘,他们父皇就是不喜清王。
若不是这一点,宗祁清楚的明白,他是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沈容曦耐心等他们交流完毕,依旧是不畏严寒的蹲在屋顶,听到二人虚伪的对话,她神情有一瞬的意外。
上一次两人在马车内不可描述,她还以为两人平时定是像她父亲和乔姨娘那样自然的相处。
“殿下,我的衣衫,啊啾!”
沈容晗打了个喷嚏,狼狈之余,双眸盈盈,似柔弱不能自理的病西施。
两人又是一阵腻歪,才终于相携离去,去往的方向也不是宫宴所在,而是避开行人。
沈容曦像是狩猎的猎人,能够隐藏自己蹲在一个地方许久。
不知过去多久,她之前绕开的那一处殿门忽而打开,窸窸窣窣的响动,以及熟悉的轮椅轱辘推行响动的动静,自里面传来。
沈容曦感到意外,谁都有想过,始终不曾想到赫连睿,他怎么会在此处?
“赫连大人,我家主人看来是没有时间过来。”一位打扮不同于宫侍的年轻男人好脾性的同赫连睿表示歉意。
赫连睿倚靠在轮椅上,“你家主人有何用意,不妨有话直说,何至于安排这么一出。”
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