蝠侠保持距离。

系统十分熟悉这一套路。

这个安全屋已经暴露，系统没有选择带走杰森留在屋内的屏蔽器，这能更好地拖延住杰森和提姆调查兰妮的脚步。

他指挥兰妮打开右臂甲胄内隐藏的电子仪器，蝙蝠战衣随身携带的小玩意儿在这时起到了作用，兰妮不需要太多操作就能够干扰周边信号，达到隐藏自身行踪的效果。

“我们先换个地方，去这里。”系统为兰妮标出了一处可以藏身的地点。

那是一片无人的工地，满是建到一半的烂尾楼和港口运过来的废弃集装箱。原本规划建设新能源工厂，但由于各类因素的干扰，工程一拖再拖，最后那家公司宣告破产，地皮也被挂出去拍卖。

韦恩集团接手了这个烂摊子。

小道消息称布鲁斯·韦恩打算成立新的商业区，但他投资的眼光显然不太行，那地段太过偏僻，美金撒出去得不到任何回报，除非这个有钱的阔佬愿意再投十几亿造新的地铁线。

总之，没过多久，这地方又被喜新厌旧的韦恩给废弃了，只在外围拉了铁丝网草草了事。

“一个蝙蝠侠的秘密基地？”兰妮问道。

系统平淡地回答：“备用的。”

之前刺客联盟炸了韦恩庄园，他不得不暂时转移，报纸上到处都是“亿万富翁醉酒后烧毁豪宅”的新闻。

在韦恩庄园修缮期间，布鲁斯·韦恩可以住在哥谭最豪华的顶层总统套房里，但蝙蝠侠总得找个阴暗偏僻的地方呆着，他干脆买了片空地作为落脚点。

等韦恩宅及其地下的蝙蝠洞重建完毕，蝙蝠侠才将这个暂时据点内设备销毁，资料尽数转移，彻底封存起来。

这发生在他收养迪克之前，除了阿尔弗雷德，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那片空地下有一个蝙蝠洞。

——现在有第三个知情者了。

兰妮：“我怀疑整个哥谭地下都是你们挖的洞，杰森也有一个，你们是土拨鼠吗？”

系统：“……”

“对不起，是蝙蝠。”兰妮飞快改口。

这并没有给系统太大的安慰。

兰妮：“我是说，我有些担心脆弱的地基，这座城市难道就没有人发现脚底下藏着东西吗？譬如发生工人维修水管，结果却挖出一个秘密基地之类的乌龙事件。”

“不会。”系统说。

事实上，哥谭地下本来就是空的，这个城市的下水道结构复杂，也有无数适合夜行生物生存的潮湿溶洞。

不用担心被人发现秘密，就算有心探查，也很难在错综复杂的地下找到一个人的藏身之所。除开在地下建造蝙蝠洞的蝙蝠侠，部分罪犯，像是鳄鱼人、贝恩，他们就曾躲在下水道里避开公众视线，密谋自己的邪恶计划。

让兰妮在那里躲上二十四小时，加上蝙蝠战甲随身装备的辅助，系统有自信不被任何人发现。

“好吧，听你的。”兰妮说。

她没再浪费时间，把路线大致记在心里，就打算离开这里出发前往另一处据点。

换上了蝙蝠侠外观，兰妮除了感觉个子变高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感觉，行动还是自如的。

不过毕竟多了肩上的披风，她感觉还是有些微妙，就好像万圣节打扮成超级英雄出门，如果不注意形象就会很奇怪似的——尤其是那位超级英雄本人还跟她共享视角的情况下。

兰妮不动声色地挺直了背，反身从阳台回到屋内。她关好阳台的门，将门窗落锁，又从屋内拿走了一把黑色直柄伞，像是准备冒雨出门吃顿晚餐。

系统：“……”

“我不会超级英雄式降落，让我从阳台上跳下去，想都别想。”兰妮理直气壮地说道，虽然她已经摸到了身上钩索枪的位置，但她完全不想尝试无安全带的高空速降。

系统：“我没指望你能跳。”

兰妮：“真的？你知道什么是逆反心理吗？越是说我不行，我就越想回到楼上跳一次给你看看。”

系统警告她：“不要尝试危险行为。”

“现在我是蝙蝠侠，主动权在我。”兰妮故意这样说。

“蝙蝠侠不会走楼梯。”系统顿了两秒，自嘲般说了个笑话，“而且也不会打伞。”

“你那是偏见。”兰妮耸肩，“现在男人都需要打太阳伞了，没必要为了逞强做那些事，要学会放过自己。”

她沿着老式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精密的甲胄行动起来声音微不可闻，只能听见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