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和程辉下了车。“郭智,你们到旁边等着,待会儿我会打电话给你们的。”林欢吩咐道。
郭智点点头:“是!”虽然不知董事长究竟要干嘛,但他并不会多嘴。
挎着一个布包,这是向曾永红借的,她女儿用过的,虽然比较旧了,但洗得干干净净。又把曾永红的手机借来,换上留给对方联系的那张卡。
并没提前多少时间,走进酒店时与约定时间相差十分钟。一名志愿者已经打来几次电话,确定林欢已经出门。有时,能听到对方电话传来的嘈杂声,或许,是那一家子吧?
“你已经到酒店了?行,我马上下楼来!”志愿者道。
“不用了,你们在那间房,我们直接去就是了。哦,我和我……男朋友。嗯,是的,以前的高中同学。”林欢看了一眼程辉,程辉回以一个鼓励的微笑,“我说过,不能拍摄,不能泄露信息。”
“呃,我们会做一些记录,但未得允许,不会拍摄,即便要留下影像资料,也会对面部进行处理。您放心好了!”志愿者回道。
下车前,林欢和程辉便戴上了墨镜,让酒店前台很是诧异。知道是要到某房间,立即明白过来,因为栏目事先就打好招呼,酒店老板赞助了一个小会议室和几个标准间,还有三天的伙食。
“先生小姐请跟我来!”一位服务员热情地引导,领着林欢和程辉乘坐电梯到了三楼。
电梯门打开,一群陌生的面孔就出现在眼前。林欢后退一步,程辉皱了皱眉,扶住她的肩:“笑……英子,没啥吧?”
“你……你就是英子?”一个面目沧桑的老妇人挣开两个女子的手,踉踉跄跄地走过来。
“郑大婶,请您冷静一下,咱们回会议室再说!”几名志愿者连忙拦住她。
“您好,林英小姐,我是寻亲栏目的工作人员徐畅,这位就是您的男朋友小陈吧?”一名工作人员笑容可掬地伸出手。
关上会议室们,林欢捧着面前的茶杯,脸色平静。几名工作人员和志愿者面面相觑。能够如此冷静的当事人,他们从未遇到过。
“咳咳,经过dna反复比对,林英小姐和对面郑秀梅女士是亲子关系。”徐畅打破了房间内的沉闷与尴尬。
会议桌对面,郑秀梅不停地抹着眼泪,她的两个女儿、一个女婿低声安慰着。“闺女啊,是我们对不起你,不该把你丢了。但是,我也是没办法啊!”
林欢淡淡地笑着。
“咳咳,我是大姐吴娟,这是二姐吴香,这是我老公张建龙。英子,你心里肯定有怨气,我们都理解。这么多年了,妈一直惦记着你,一直想找你,但是,又担心找到后你不肯相认,或者影响你的生活。我们去济南的那家私人福利院看过,早就没开办了,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你,只能向节目组求助。”大姐吴娟二十六七岁,穿着倒也算体面,戴了金戒指,挂了一对金坠子,栗色卷发。
二姐大约二十三四岁,皮肤比较黑,嗯,母女三人肤色都较黑。林欢仔细地打量着她们,眼底是深深的刺痛,痛得忍不住捂住了心口。真的太像了,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皮肤,一样的身材。
“咋了?不舒服?”程辉握住她的手,感觉冰凉冰凉的,忙从包里掏出水杯,递到嘴边。
林欢咬咬唇,接过。
吴娟和丈夫互望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英子,你被送走时刚刚两岁,我记得很清楚。你生日那天,我给你煮了两个鸡蛋,你要分给我和二姐吃,我们不肯,推来让去,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被奶奶看到了,奶奶很生气,捉住我和二姐就一阵好打,你哭得不行,我们担心你被打,死死地把住门……”想起当年,吴娟也忍不住哽咽了,“你……你不要怪妈,她心里也苦……爷奶他们整天骂,妈也没办法,如果不把你送走,他们说就要把你扔进河里淹死……前几年,爷奶陆续去世,妈才敢起了找你的心思。”
“是啊,我还记得那时妈整夜整夜地哭,不敢出声,抱着我和大姐,躲在被窝里哭。我们娘儿仨就哭成一团。后来,我和大姐大了些,大姐去镇上打工,第一个月拿到工资,就给妈说,要去找你。被奶奶听到了,坐在院子里就开始哭天抹泪,大姐忍不住顶撞了几句,爷爷从屋里冲出来,拿起一根棍子劈头盖脸地向大姐打来,妈妈赶紧去护,身上、手上、腿上到处是一道道的淤青。为了防止我们偷偷去找你,爷爷规定,大姐除了留一点生活费,其余必须拿回来,不然就到她打工的饭店去闹。”吴香擦了擦眼睛,“我和大姐读完初中就不许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