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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她都听到自己心跳得更沉重一些。
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伤害自己?明明可以转身逃掉,然后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岳知画也说不清楚,她的双脚就是不可遏止的朝前走去。
虚掩的房门里光线暗淡,厚厚的窗帘布缝隙透进几缕薄光,刚好可以看清床上的两人。
深灰色带彩条的棉被掉在地上一半,另一半盖住两人下半身。
云正沧结实的手臂缠住一个女人,此时睡得正酣。女人背对着他,脸朝门口,刚好可以看清她的脸和身体。
那是一张岳知画再熟悉不过的脸,过度整容的精致五官确实好看,长长的棕色头发搭在脸上,透出引人遐想的疲惫。
——Mary,那个昨天刚过了生日的小模特,此时正躺在她丈夫的怀里!
刚刚紧张的心,一下子痛得无法自已,像被闪电击中的木偶一样,岳知画全身哆嗦,指尖像有十万根钢针在同时刺入似的,那么锥心。
手指无力,下意识松开,捏在手里的皮包掉在地上,小身子也虚弱的瘫软在地。
听到声音,云正沧抬起手臂翻身,微微睁眼看向门口。
接触到他的目光,小女人立刻像疯了一样拼命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向房门冲去。
人还没碰到门把手,突然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扯住,重重压在门上:“谁叫你来这里的?”懊恼的声音带着怒气,审问般落在耳后。
“我不是有意的,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
“真没看见吗?啊?”
云正沧发火——她居然敢无视自己丈夫的出轨行为,一点都不吃醋!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就是要让她痛苦,让她生不如死。可是刚刚却有那么一点点心疼……看到她装傻的样子,他后悔了,对待岳知画,就不能有半点心疼。
粗暴的用力,把小女人翻个身,大手死死扣住赢弱的岳知画,俯下身无理的含住颤抖的唇,肆意狂躁的撕咬碾磨。
这个转变太快,小身子本能的反抗着,无奈他的力气太大,瘦削的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情急之下,岳知画扬手,朝着有些阴郁的俊脸就打下去。
啪!
一声脆响,发狂似的男人停住,被打的头歪向一边,紧咬的牙关能看出脸上肌肉一条条绷起。
“不要碰我,我、嫌、你、脏!”岳知画眼里蓄满痛恨,坚定而愤懑的咬着牙说道。
她的话让云正沧一愣——她嫌弃他?不应该是嫉妒的痛不欲生吗?她竟然嫌他脏!
“什么事啊?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一道慵懒的女声打破两人的僵持。
Mary穿着半透明的纱质睡裙走出来,随意的靠着卧室房门,抬起丰腴的手臂理着凌乱长发,看热闹似的望着两人。
云正沧漠然放手,转身从地上一件件捡起衣服往身上套着。
岳知画呼吸沉重,背靠在门上稳定着情绪。
“原来是岳助理啊,这么早来打扰Seven?”她迈开婀娜的步子走过来,双手看似随意的环抱在胸前,微笑着对云正沧道:
“你的助理也太不懂事了,昨天晚上就惹得老板不高兴,这一大早的,又来讨人厌,你也该管管她吧。”
“出去!”云正沧穿着皮鞋,抬手指了一下房门。
“听见了吗?Seven叫你出去呢。”Mary得意的一撇嘴,冲着岳知画揶揄。
“她是我太太,我现在叫你出去。”男人颀长的身形站起来,眼里没有任何感情,定定的看着小模特。
“你说什么?”Mary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正沧。
“需要我把你的东西扔出去吗?”低沉的男声冷漠无情,拿起放在角柜上的车钥匙道。
“你想好了,我可不是任你招之即来挥之既去的女人,真赶我走了,就不要再来找我。”人工做出来的美颜纠结成一团,怒气冲冲的警告不识抬举的男人。
云正沧突然烦燥起来,抓着小模特的手臂就往外推,连带着一地的衣物,一股脑儿扔了出去。
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岳知画愣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利落的做出这些动作,一时竟不知该喜该忧。
“太太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要穿我的旧衣服!下场也不会好多少,呸!”Mary年轻,做事还是不懂分寸,在发现回头无望时,冲着楞在门口的岳知画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