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话出口，倒是连霍翎瑶都觉得诧异。

先不说刘贵妃好歹也是宫中的老人了，光是看现如今刘家蒸蒸日上的势头，若就此杀了她，只怕并不明智。

“陛下，臣妾身子并没什么大碍，您不必如此动怒。”正说着，苏贵人忽而出声劝说道，“想必贵妃娘娘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了这事儿，您说说她就罢了，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说着，她体贴上前将手掌覆在元王手背上：“更何况贵妃娘娘也伺候您多年，总归是有感情的。要不是因为太在乎陛下，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不得不说苏贵人对于元王的脾气把握得是相当好，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让元王喷发的怒火渐渐归于平息。

“贵妃刘氏，恃宠而骄，目中无人，陷害宫中妃嫔！着今日起，贬为答应，迁出岑函殿！”元王说着，面上升起一阵厌恶，“刘氏长女，御前失仪，缺少家教，从今后不准再入宫中半步！”

霍翎瑶听着这些话，目光投向刘锦彤所在的位置。只可惜对方早已经失魂落魄，不再有如曾经那般跟她叫板的气势和能力。

虽然元王并没有提及刘锦彤跟商君乾的婚事，但刚才对刘锦彤的处置，无疑是已经表了态。一个连皇宫都不许再入的官家女子，不过跟贬为庶民没什么两样。

刘贵妃的失宠被贬会给刘家带来不小的骚动和麻烦，而刘锦彤，只能成为一枚弃子。

在她还没有发挥光和热的时候就作茧自缚落得如此下场，她的存在，只会是刘氏一门的耻辱。

侯正示意宫人们上前将刘答应和刘锦彤拖下去，房中一时间安静得可怕。元王沉吟半晌后看向苏贵人，见她神色依旧苍白，不由心疼道：“你这样子怕是不能受风，今日就住在这儿吧。”

说完他看向霍翎瑶，霍翎瑶则很识趣地点头称是。

如此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元王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颜皇后急忙跟了上去，却在经过霍翎瑶身旁的时候停住步子，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她。

“本宫真是小瞧你了。”她说。

浅浅一笑，敛去眸中锋芒，霍翎瑶对上她双眼，朱唇轻启：“还要谢谢娘娘的小瞧，不然，我也不会有今天。”

空气中似有冷光流转在二人之间，片刻后就听颜皇后冷哼一声，快步离去。

“你这是打算跟她宣战了？”商君乾在一旁看着，在颜皇后离开后，站至霍翎瑶身侧低声问道。

“宣战倒不至于，我只是告诉她，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坐以待毙。”轻声回复，霍翎瑶的双眼再度恢复幽深漆黑。

屏退周围下人只留商君乾和玉珂二人，霍翎瑶走到床榻边对上苏贵人狭长凤眼，莞尔一笑：“今日多谢贵人帮忙。”

苏贵人垂眸低头，脸上哪里还有适才病恹恹的模样。她嘴角微微上扬带出好看的弧度，轻笑着摇了摇头：“我有今日也多亏公主的建议，孰是孰非我自然明白。”

见霍翎瑶只淡笑并不回答，苏贵人秀眉添了些许蹙痕，眸中掠过不甘：“只是今日之事并没有动摇她们二人根本，且连刘氏都保住了性命。我不懂公主你当日为何要我在关键时刻替她求情，若是不然，此刻她早已经……”

“贵人，有一句话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敢跟你保证，就算你今日没有说话，父王也不会真得将刘氏处死。你也知道后宫女子的存在多跟朝堂上有关系，如今刘氏正步步高升，父王借此来牵制如日中天的颜氏，两方权衡，自然哪一个都动不得。”

听着霍翎瑶的话，苏贵人沉思片刻，尤是不解：“那我们今日这一出到底是为着什么？”

“为了让她们狗咬狗，到时两败俱伤之际，你们苏氏一门才有机会。”

听到“苏氏”二字时，苏贵人的表情忽然带了几分迷茫，看着霍翎瑶的神情也不复刚才那般明媚。

她低下头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少倾过后，才苦笑：“经由当年的事情，苏氏一门是不可能再回到往昔荣耀了。我能做的，只是以己之力，保家族平安。”

心中莫名一动，霍翎瑶不由自主上前握住苏贵人的手。她的手很凉，可霍翎瑶却不在乎，只眸色柔和盯着她双眼，一字一句道：

“这个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你要记住，事在人为，若连你都不做，那才是真得败了。”

嘱咐玉珂今晚照顾苏贵人，霍翎瑶则与商君乾从房中退了出去。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只如此漫无目的地在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