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失望了,一身落寂,走出她家。脚上像灌了铅,沉重得迈不开。心像被剜了一道又一道,疼得快要呼吸不过来。可他还是舍不得离开。
陆恒坐在车里,酸涩的眼紧盯着她的窗。天渐渐黑了,冬天的夜来得特别早,她没有开灯,屋里一片黑暗。他僵坐在那里,守在她家楼下,像前几次那样。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守在这里做什么。
忽然一道亮光划破夜空,有辆车慢慢驶近,最后停在楼下。魏少峰从车上下来,走进楼道。
陆恒这才动了动脖子,抬起头,不一会儿,竟看见她家的灯亮了。接着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走到窗边,拉上纱帘,然后回过身,将叶臻拥在怀里。
他刚觉得麻木的心又有了疼痛的感觉,像被针扎一样。发涩的眼睛还盯着那两道人影。他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叶臻的哭声,她趴在那人怀里委屈地哭泣。
陆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的天空已经一片灰暗,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一醉方休。
叶天宇赶到皇朝时,陆恒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他今天也看了报纸,猜到他是为臻臻的事。可这件事,他还没有找臻臻确认,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感觉,臻臻爱的人是陆恒。
看他醉倒在沙发上,叶天宇忽然也想和他一样喝醉了事。自己虽然和秦雨婷分手了,可看着她投进别人的怀抱,他一样不舒服。何况那个别人还是自己的死党,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
他没有把陆恒扛回家,反而和他一起喝起酒来,然后别有居心地给叶臻打了电话。
“喂,我喝多了,过来帮我开车。”
叶臻才送走魏少峰,还没从下午的伤痛中回过神,哪里想管他的事。问了地址,对余涓说:“涓涓,我哥喝多了,要找人开车。你帮我去一趟吧。”
余涓心里一跳,忙摆手,“不去不去!”去了准没好事。之前几次,哪次不是被他捉弄?她才没那么傻,自己撞上枪口。
“涓涓,你就帮我个忙吧,我今天真不想出门。”叶臻抱膝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
余涓并不知下午发生的事,她回来的时候碰到魏少峰在家,还惊讶了一下。不过看她心情低落,想来是发生了什么。
“臻臻,你今天怎么了?”
叶臻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千头万绪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没什么。只是失恋了而已。”
失恋?你恋过吗?余涓翻了个白眼,忽然想起今天公司里的八卦,好像和魏少峰有关。她一向对那些事不感兴趣,若不是听到魏少峰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她压根儿就不会理会那些人在说什么。
听那些人爆的料,好像魏少峰和一个女人在酒店开房。那个女人……不会是臻臻吧?
余涓惊讶得合不拢嘴,窜到她跟前,试探地问道:“你真的和我们老板分了?”
“嗯。”
“你和魏总在一起了?”
“没有。”
“没有?”余涓奇怪地看着她,说道,“那新闻上说的……”
“新闻?”叶臻抬起头,有些呆愣。难怪陆恒今天这么生气跑来,是看了新闻的吧。早上那些狗仔队一阵乱拍,还问了一堆难堪的问题,真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
“我没看到,只是听人家说的。”余涓耸耸肩,好心地给她拿来手机。
叶臻才点开,就看见一堆消息进来,都在问她事情真相。她也没理,直接开了财经新闻。不出意料,她很光荣地和魏氏老总站在一起,上了头条。
那些记者倒也没乱写,大约是因为魏少峰的警告,让他们有所收敛。不过那些专门耍笔杆子的,想误导别人也是很容易的事,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再上一些特殊角度的照片,怎么看都像魏少峰在维护她。而她们正站在酒店套房门口,一看就是刚从里面出来的。
真是百口莫辩啊!谁会相信一大清早从房里出来的两个人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做呢?
连余涓看了新闻也狐疑地看着她,倒不是不信自己的好友,只是不相信一个男人可以什么都不做守一夜。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叶臻抱着头苦闷地说。
“啊,你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余涓越发吃惊,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叶臻小脸一红,“我,我喝醉了。”
“喝醉了?让一个男人呆在你身边?你,你也真是……”余涓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怎么就一点自我保护的意识都没有?难道她喜欢魏少峰?以至于无需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