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你说毁就毁了?你对得起我和你爷爷吗?”
陆恒抿着唇不说话。尽管离得有点远,叶臻还是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纠结。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问题而拖累了公司的员工。”
“好,好,真是我的好儿子!”陆勋朝前走了几步,指着陆恒的鼻子说道,“要不是你大哥他……我才不会把公司交给你这败家子!”
陆恒抿着唇,大约是被父亲的凉薄气到了,奚了一句:“是啊,您有本事就去地府里把他带回来啊。”
陆勋终于气急攻心,哆嗦着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眼中笼上浓浓的哀伤,整个人摇摇欲坠。
叶臻知道陆恒小时候是有个大哥的,可是他大哥有一次出了车祸死了。这件事一直是他们陆家不可触碰的痛。
没想到陆恒会这样顶撞他父亲。她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在她心里,其实是万分不赞同他和家里闹翻的。
“好,我不管你了,你想怎么整怎么整。”像是对这个儿子失望透了,陆勋无力地撇下一句话转身离开,步履蹒跚。才走了两步,忽然用手捂住胸口,摇晃了两下。
叶臻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对,连忙冲过去扶住他,担忧地问:“伯父,您怎么了,休息一下再走吧。”
陆勋本是被儿子伤透了心,现在看到叶臻,却是怒火攻心,狠狠推开她,指着她的鼻尖骂道:“就因为你,我陆家才成这样!你看着我儿子为你神魂颠倒,看着我陆家几代人心血毁在你手里,你高兴了是不是?我话放在这里,陆家垮了,你也别想进我陆家门!”
“爸!”陆恒急忙拉住他,不满地说,“这件事和臻臻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还为她说话,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不是她,你会成这样?我一个好好的儿子就被她毁了!”陆勋痛心疾首,说话也越来越不着调,想到之前爆出的叶家的消息,一脸的鄙夷,“难怪叶家不要她了,祸害自己的哥哥不说,现在又来祸害我儿子!”
叶臻脸色唰的惨白,哆嗦着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真的是个坏女人!明明没有发生过的事,也被定了罪。
余光撇过围观的众人,他们脸上的鄙夷和不屑第一次让她感到可怕。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原来毁掉一个人也可以这么容易。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陆恒斥责一句,撇下他赶到叶臻身边,将她搂进怀里,握着她冰冷的手。
“呵,心疼了?她若不是这样的人,叶家又怎么会不要她?你扪心自问,你这样对得起陆家吗?”陆勋失望地摇了摇头,口气很坚决,“我再说一遍,只要我在一天,就绝不会让她进门!”
“那我也告诉你,我非她不娶!”陆恒凛然对视,毫不退缩。
“你,你这个,这个逆子!”陆勋一口气上不来,捂着胸口,人直直倒了下去。
“爸,爸!”陆恒这才慌了,抱住他倒下的身体,对旁边人吼道,“快叫救护车!”
经过这一闹,资产清算的事就被耽搁下来。盛世集团还在苟延残喘,而叶臻的心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叶臻煲好了汤,送到医院。
临近病房时,她紧张得手心冒汗。不知道陆家俩老会怎么骂她,可是不来的话,她作为一个晚辈,又是间接导致他发病的人,心里会有愧疚。
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敲门。
陆母薛彩温和的声音响起:“请进。”
“伯母好!伯父好些了吗?”叶臻硬着头皮进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很镇定,只有自己知道,保温桶的提手都快被她捏弯了。
薛彩见是她,小小惊讶了一下,移开眼,没有温度地说:“好多了,你不必来。”
陆勋睡着了,并不知她来了。叶臻也松了一口气。她就怕陆勋对她说出一些难听的话。
自动忽略薛彩的冷漠,她将保温桶放在桌上,浅笑道:“这是我煲的鸡汤,聊表一点心意。”
“他不会喜欢的,你拿回去。”薛彩说话并不像陆勋那样激烈,却依旧冷得伤人。
叶臻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走到她身边,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伯母,我知道陆家是因为我才会遭到同行打压,我不会让陆家有事的。您放心,我爱陆恒,不会让他为难。”
她说出这话时,心已经疼得快无法呼吸了。这是在逼自己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