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很茫然，好像回到了好多年前，那个时候他对另一个人伸出手，渴望他的回应，可是那个人转身离开的步伐那么坚定。

他不自觉地回握huáng森，孩子的手很柔软。

huáng森仰望着他，脸有点红，看起来有点害羞。他动动嘴，小声地喊了一声：“爸爸。”

huáng将愕然。

huáng森低下头，说：“今天跟同学吵了一架，他们说我没有爸爸，其实，我是有爸爸的对不对？”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战战兢兢的状态：“爸爸曾经说过，要我多缠着你……”

huáng将一手牵着huáng森，一手捂住脸。

他居然说过这种话。

一种酸甜的悲伤漫漫浮上来，他害怕这种心情，却又舍不得让它溜走，只能紧紧握住huáng森的手。

“我可以叫你‘爸爸’吗？”

huáng森再次抬起头，细细的声音听起来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小。

huáng将觉得喉口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点点头，把他抱起来，沙哑地说：“我们回家。”

huáng森圈住huáng将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说：“我饿了。”

huáng将忍不住骂了句：“活该。”

huáng森笑了起来。

huáng将想了想，也笑了。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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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西装革履，可惜严肃有余，亲和太差。他捏捏自己的脸，希望自己摆出父亲的架势来。

走下楼，坐上车，去往huáng森的学校。

车到了学校大门口，huáng将看见了许多熟人，他们微笑着跟自己打招呼。

huáng将心中一动。

即使是平时再呼风唤雨的人，这个时候也不过是普通的父母。

huáng将走到huáng森的教室，教室里摆满了学生的照片，记录着小学生活的点滴。

huáng将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照片，在上面寻找huáng森的身影。

小孩子果然长得很快，不过四年而已，当年那个小萝卜头，变成了大萝卜头。

“爸爸。”

yīn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可惜因为声音还带着儿童的稚嫩，语气上的yīn沉还不足于显得老成。

huáng将转过身，看见huáng森不满的小脸。

“怎么？不高兴？”

“你来晚了。”

huáng将一把捏住他的眉间：“不准皱眉头，会早长皱纹。我准备了一下，否则岂不丢了你的面子。”

huáng森拍掉他的手，说：“我在长皱纹之前会被你捏出皱纹来。”他想了想，“我们要去礼堂了，你也快来。”

“好好，不用啰嗦，我知道的。”

“……昨天也说不用啰嗦，今天还不是迟到了。”huáng森小声嘀咕着。

huáng将眯起眼：“不要以为我听不到。”

huáng森立刻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看完了就过去！等下还有表演！”

huáng将哼了一声：“臭小子。”然后转过来继续看照片，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起来。

当huáng将正襟危坐在学校大礼堂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淹没在同样正装的大人里面，看着台子上的小学生们完成毕业典礼，huáng将瞟了一眼周围，大人们都带着奇异的自豪感。

他看着台上，对于那些孩子来说，现在是很重要的时刻吧。

只是不知道过了几年之后，他们又会记得多少。

他垂下眼，叹了口气，打起jīng神来，继续看着台上。

直到他看到那个臭小子板着脸走上台，从校长手里拿过证书，他才笑了出来。

他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会有点长进，结果还是这么没出息，他在紧张。

典礼之后，是毕业学生排演的节目。

huáng将看着看着觉得有点困，毕竟看着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跳来跳去，对于huáng将来说实在是为难他。

又是到了huáng森出场，他才勉qiáng打起jīng神。

huáng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