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从来都是手洗的,因为她总感觉洗衣机洗不干净衣服。
“不然呢,机洗?”白知悦嬉皮笑脸地反问,心里还偷着乐,机洗的话她又可以偷懒了。
夏季汀比刚才还要惊讶一千倍,“机洗?你不知道庭墨哥的衣服向来都是直接送到洗衣店里干洗的吗?”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她望了一眼殷庭墨,深深觉得自己对他的关心力度不够。
殷庭墨眼眸向下,眨巴两下,似乎告诉白知悦是这样的。
“行了,行了,赶紧吃饭吧,我先上楼换身衣服下来。”
白知悦很赞同地点点头,同时为自己对他了解程度欠佳而感到羞愧。
夏季汀则是一百个不开心,居然就这么放过她了,想想就生气。
殷庭墨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身家居服下来,却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
都说这女人心,海底针,他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刚才还在餐桌上掐得你死我活的两个仇人,现在却好像亲姐妹一样,安安分分地坐在沙发上聊天,只不过白知悦似乎比往常的放飞姿态稍微收敛了几分。
他走下楼梯,坐在单独出来的那张皮质沙发上,盯着这两个女人,如果一直能够这么和睦相处下去该多好。
然而古人说乐极生悲并不是乱说的。
在白知悦隐隐赞颂了客厅里的那几幅画之后,夏季汀又开始了找茬之旅。
“这一副画吗?”她指着墙上那幅被实木相框包裹起来的印象派画作。
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刚才怎么就言归于好了,总之,现在的气氛总体来看还是不错的。
“对呀,对呀,我记得,这是我和庭墨上次一块儿去看那个意大利的印象画家的画展,买下来的。对了,那个画家叫什么来着?”她说着,便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来了。
殷庭墨手里拿着财经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完全没有注意她们两个在聊些什么。
夏季汀却抢先一步
说话了,“什么意大利的印象派大师啊,要我说,还是国人这崇洋媚外的心理在作祟,再者说了,这印象派大师的作品又岂是我们这些庸人能够欣赏得了的,无非就是买回家里装装(滴,此处消音)。”
万万没想到,她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白知悦心里明白,她这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啊。
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和她继续聊,“夏小姐的观点未免偏颇,我就是觉得它的色彩不错而已,的确欣赏不来。”
听到她这么说,夏季汀的嘴角浮现着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还有这副啊,要意境没意境,要结构也没啥结构,色彩呢,只能用繁杂俗气来形容,你怎么会看上它的?”夏季汀又对着墙上的另一幅画,品头论足起来。
白知悦不是圣母玛利亚,顿时气得脸颊通红。
“因为我喜欢,庭墨就给我买咯。”她也回以一个微笑给夏季汀。
这句话,对于夏季汀来说无疑是一把利刃,还是直击心窝的那种。
“看来庭墨哥还真是爱你呢。”不仅是说的话言不由衷,而说脸上的表情也让人看了变扭。
忽而,她又转过头来,将目标定位安静看书的男子。
“庭墨哥,你手边的花瓶倒是不错,以前没见过啊,也是最近买的吗?”她说着,还刻意坐到了距离殷庭墨最近的地方,将花瓶拿在手上仔细把玩。
“奥,以前买的,是知悦喜欢就摆出来了!”他随口应了一声,便又认真研究最近一段时间的股市去了。
“这花瓶叫什么名字?”她一脸欢喜。
这花瓶画的是一只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未完全盛开,含苞待放,而且颜色清新俊秀,有种娴静的古典美。
“荷叶蓁蓁。”白知悦见他没有说话的兴致,便替他回答了。
“这是瓷都景德镇的手工艺人收藏的藏品,庭墨在一次展销会上看到了,便出手买了下来。”
这话说得夏季汀头顶一片火焰山,跐溜跐溜地熊熊燃烧。
“原来是这样啊。”她一面说着,一面在沙发上认真观摩起来。
“只是这花……可惜了。”她眉头向中心皱起,满是不悦,“明明是朵假的,偏要插在这么好的花瓶里面,装真花……”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不管夏季汀是不是刻意这么说话,在白知悦和殷庭墨耳中,这都是在寓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