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悦不知道这个医生在说什么,只看到殷庭墨不停地点头。
送走医生之后,他迈着大步向床边走过来,“你现在好一点了吗?”
她眨巴眨巴眼睛,“好是好了一点,就是……还是觉得身体好烫。”
转过身去,倒好一杯白开水,然后又将刚才医生开的药倒出来,放在餐巾纸上,回头看着她,并伸出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来,声音柔和得不像一个男人,“来,我扶你坐起来,把药吃了再睡觉。”
现在她病了,只能听从他的,要不然还想不想痊愈了。
白知悦任由他扶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
殷庭墨安抚好她之后就将药拿了过来,“你要先吃药还是先喝水?”
每个人都是有个体差异的,有人喜欢先吃药再喝水,也有人喜欢先在嘴里含一口水再放药片下去,他没有喂她吃过药,也不知道她的习惯,为了表现自己尊重她,就先问问她想怎么吃。
“可不可以压碎了再吃?”她壮着胆试着提出了这个要求。
在她记忆中,她一直都很惧怕吃药,因此她的药从来都是碾碎了吃的。
果然,听到这句话之后的殷庭墨眉头都要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了,他将手上拿着的药片放回到餐巾纸上,语重心长地说,“可是把药碾碎了以后会很苦。”
但凡是吃过西药的人都会有这个常识,西药不合适碾碎了吃,只有整片的,和着开水一起囫囵吞下去才感觉不到苦。
眼眸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她继续撒娇着说,“你给我准备点糖吧,我一吃完就给我吃糖。”
这是孩子的吃法,不是大人的。
却也是白知悦从小到大的吃法。
吃个药还有这么多要求,也不知道殷庭墨是怎么受得了的,最关键的是,他居然点头说好,而且很快速地一头扎进厨房忙着煮红糖水。
几分钟以后,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出现在白知悦眼前,他将那几颗小小的药片放在手里,捏着牙用力捏碎,然后放在勺子里倒上开水,看着它渐渐融化,最后变成一勺泛着苦药味道的水。
“来,把它喝了,身体就舒服了。”殷庭墨的眼眸中找不到别的,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一个白知悦给他了。
可能人总是会仗着某人的爱,或者说宠溺而显得娇弱,要不然就是因为日本的药浓度太高,刺激到了她的鼻子。
“嗯……”她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推开他的手,“好苦。”
苦?
是个药都没有不苦的好不好?
殷庭墨总不至于和一个病人一般计较,只能软硬兼施。
“良药苦口嘛,古人都是这么说的,你喝了就不难受了。”
奈何白知悦也不知道脑子里面哪根筋抽抽了,就是摇头不喝,还带着哭腔说,“这个药好苦,好苦。”
“你都没有喝,你怎么知道它苦?”殷庭墨的语气一下子从最柔软的调调装变成最强硬的调调,“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喝,我就硬来了,一……二……”
数数的时候,殷庭墨还时不时地用眼睛瞟两下她
,她却纹丝不动,就像一个局外人,殷庭墨反倒像是一个病人。
“三……”这个三字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而被他故意拖得很长。
三个数过去,白知悦的脸还是和先前一样,没有半点儿改观。
他没有办法,一气之下居然直接倒进自己嘴里。那叫一个苦啊……
白知悦只看到他的手一抬,嘴巴一张,然后勺子就空荡荡的了,她诧异得瞪圆了眼睛,看着殷庭墨鼓鼓囊囊的嘴巴,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说话。
接下来,发生了另一件让她震惊的事情。
“嗯……”殷庭墨直接搂住她的脑袋,然后用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唇舌,将嘴里的药水全部灌了进去。
药水流入口中的那一刻,居然觉得也不是那么苦,至少不是那种完全不能接受的苦。甚至都不需要红糖水的溶解就足以冲散它的药味。
美男子,才是最好的解药。
她的喉咙处流过一股滚烫的药水,可是这个缠绵的吻却没有就此结束,他继续用心地吻着,两只手紧紧地托着她的脑袋,生怕一松手就会让她逃跑。
“你发烧的时候,试过没有?”殷庭墨的口中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浓烈的药味熏得白知悦鼻子一紧,恨不得马上将他的嘴闭上。
“什么?”她那双精亮的眸子中闪烁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