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让外面那些人进来一起玩,我才能在这里玩得下去。”白知悦指着外面围观的那些游人说道。
殷庭墨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的确有不少人还在外面恋恋不舍,其中不乏一些十几岁的孩子,正是最贪玩的时候。
每个人都是会有恻隐之心的,当时包下这个滑雪场的时候,他只考虑到白知悦可能更喜欢人少的雪场,却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
想到这里,殷庭墨笑了,“很简单,但是……请问,你凭什么和我提条件呢?”
什么?
白知悦呆滞,石化。
男人都是不靠谱的动物,翻脸不认人。
她支支吾吾,想了老半天,只说了一句,“你把我带到日本来的,你要对我负责。”
这话乍一听是很幼稚,却又不无道理,是殷庭墨带她过来的,当然要殷庭墨对她负责啊,这本来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明天有一个酒会,你做我的女伴一起去。”殷庭墨看着脚上的那双滑雪鞋,冷静地说道。
请问现在白知悦除了答应,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她母亲以前教过她,碰**阶就下,现在也算是殷庭墨给她一个台阶下,她应该识时务者为台阶,有下就下。
“我答应你。”白知悦点头如捣蒜,不过须臾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你现在得开放这个滑雪场。”
向来不喜欢被人逼迫的殷庭墨,这一次居然出其意外地觉得被逼迫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他伸出右手,举在头顶上,然后打出一个响指,一个日本人模样的人走过来。
他们两个完全是按照日语交流的,白知悦在一边站着,听不懂他们在聊些什么,只是在他们结束对话以后,滑雪场的门……的确是开了。
门口的检票员开始接过一张又一张票,撕开,进一个,再接一张,又撕……
白知悦看着孩子们冲进来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快乐无比的笑容,也会心地笑了。
在她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些络绎不绝的游人们的时候,那两个会说中国话的教练也被殷庭墨打发走了。
她回过神来,看到殷庭墨已经全副武装,就等着她一块儿了。
环视四周,她愣是没找到刚才还站在这里的那位大姐。
看透了她的心思的殷庭墨缓缓吐出一句话,“游客都来了,大姐教他们比教你轻松。所以就走了。”
他的意思是,教她太累了?
可是她不会滑雪啊,没有教练,那哪叫滑雪,那根本就是练摔跤好不好。
“我,我只去过,一次滑雪场。”她两只手在手套的掩护下揪在一团,“不会,滑。”
她慢慢地说出这句殷庭墨丝毫不觉得意外的话来。
的确,他早就知道她是个滑雪小白,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让那位大姐走。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充当一下你的教练吧。”殷庭墨这么说道。
什么?让他来教她滑雪?
那不是等于把她直接送到他嘴里,任他蹂躏吗?
白知悦闷声不说话,心里的小算盘滴滴地打着,时不时还偷偷瞥他两眼。
眼下除了答应这个条件,好像也
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她点点头,“行啊,只要你能教会我,谁当教练不是当。”
一个满意的笑容在殷庭墨脸上绽放,他微微颔首,“那还等什么,穿上鞋子,出发吧!”
旁边是长长的长得像一个帆船模型的滑雪鞋,她看了一眼,随即往脚上套上去。
穿上鞋子的白知悦和殷庭墨都行动困难,只能借助旁边工作人员的帮助才能勉强进入雪地。
她一手一个手杖,缓慢得就像要冬眠的蜗牛,不能用移动来形容,只能用蠕动来表示。
殷庭墨倒是一副“手杖在手,天下我有”的姿态,也是,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他生来就具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可以独自面对所有困难。不,那些困难只是相对于白知悦这样的人而言的,对他来说,这甚至不能称之为困难,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小的在前进道路上横亘着的绊脚石。
他甚至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它踹飞。
看着他已经滑到高手区域,上坡下坡,自如得就像春天从南方飞回来的燕子,行云流水,自由自在。
白知悦是打心底里羡慕啊,再看看自己脚底下的一条弯弯曲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