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
感觉到了落在脸上的奇怪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表情之后,白知妍眨巴眨巴眼睛,喉咙处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带着哭腔,语气中是罕见的悲凉,“他,他要订婚了。”
说完这句话,她的泪水一下子宣泄而下。好像是她的男朋友和别人订婚了一样。
一句话,让白知悦的心脏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她的眼泪像冬眠已久的溪流,潺潺地流下。
“他,他和谁?”缓了好半天,她才从被泪水酸涩的嘴里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在日本的时候,他为了感冒的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还历历在目,说着回国之后就马上带她去民政局领证的男人也一直在眼前浮现。
与记忆同行的还是泪水,像泉眼一样一直往外面冒着,知妍在一边看了自然是心疼不已。这是她唯一的姐妹,也是唯一的亲人,她哭,比自己哭还要难受千倍百倍。
“姐,不哭了,不哭了。”知妍没有心思继续削苹果,将苹果和水果刀都放下,她微微起身,抱住坐在病床上的手上还在输液的白知悦,“不就是一个男人嘛,我姐长得这么漂亮,一定还会有更好的男人来疼惜的,是他殷庭墨有眼无珠……”
像所有的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一个没有失恋的人安慰另一个失恋的人,手法如此相似,相似到几乎没有说服力,白知悦努力地压制住自己的泪水,努力地让自己坚强起来,让自己表现得好像并不是特别在乎殷庭墨的样子。
只是泪水会出卖她,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也会出卖她。
“告诉我,和殷庭墨结婚的是谁?”
知妍的话还没说完,她就等不及地重复了
一遍她的问题,对她来说,那个女人是谁才是她心里最大的结。
“是不是夏季汀?”她的脸色里甚至能看出几分慌张来,她伸出那只扎着针的手,一把拉住了知妍,激动不已。
知妍摇摇头,神情痛苦地说,“是,是一个没有听过的女企业家。”
“没有听过的?”白知悦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如果是夏季汀的话,那还可以理解,可是居然是一个没有听过的企业家,“叫什么?”
知妍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上一下子呆滞了,这个问题,她没有问许正,当时她只顾着哭,并没有想到要进一步问出点儿什么来,看着白知悦那张大写的问号脸上,她只能懵懂地摇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白知悦充满期待的脸瞬间黯淡下来,本以为人生可以发生逆转,却没有想到最终也只不过是一场空梦。
她低下头,整个身子也酥软下来,似乎很是疲惫,她靠在床头,松开紧紧抓住知妍的手,也没有注意到她留下的那个红色的手印,“我为什么要打听这些,为什么?”
“呵呵……”她突然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容并非是平常的那种笑,而是一种比哭还要悲惨的笑容,“我凭什么关心他和谁订婚了呢,凭什么呢……”
一直絮絮叨叨的,知妍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偷偷地拿起电话,准备打给许正,却被白知悦看到,“不,不要给他打电话,不要……”
“为什么?我只是给许正打电话,不给姐夫,不,是殷庭墨,不给殷庭墨打。”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给许正打电话询问情况,撇开殷庭墨这层关系不说,他们应该也算得上是好朋友吧。
“我们已经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你不知道吗?”几乎是咆哮出来的,“我们让人家送我们来医院,可是他现在订婚了,订婚了,他有老婆,有要守护的女人……不,不需要我了……”
这些年来,白知悦从来没有对知妍大声说过一句话,今天……是很难得的一次,可能,也是唯一的一次。
正在她们两个人哭哭啼啼的时候,房间响起了敲门声。
一时间,她们两人几乎是同时将视线转移到门上,随后迅速地擦拭自己的泪水,人总是这样,不愿意把自己的伤疤揭开给外人看。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笔挺西装,靠着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独特功能感觉到白知妍对他的需要的许正。
他推开房门,手里还拎着几个盒子,看起来像是外卖。
看到房间里面的场景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知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摇摇头,吸了一下鼻子说,“没有,没有……坐吧!”
她将旁边的椅子往床尾的方向移了一些,用眼神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