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昭容踌躇了片刻,抬眼看那男人依旧好脾气的微笑着,便微微弯起了唇角,低声道:“我想赚钱。”
“怎么赚钱?”
“打猎,我力气大,能捕到很多猎物,拿去镇子上卖。”
“那你知不知道,这片山上的猎物,不是谁都能随便打的?”
陡然压低的声线透出一股刻意释放的压迫,祝昭容敏锐的察觉到,便更加收敛了自己的气势,别开眼道:“我知道,赵五爷。我过几天自己会去跟他说明,我也想跟着他们去打猎。”
“哦?”
那人很是惊讶的挑眉,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身后带鹿皮抹额的男人还想叫嚣两句,被他一脚踹在小腿上,临走扔下一句话。
“既然今后你会是赵五爷的人,今天便饶了你,这一脚算是补偿你的兔子。不过提醒你,赵五爷可不会收没用的累赘。”
祝昭容抿着唇不说话,像只被欺负之后满心警惕的小兽,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直到看不见背影为止。
蹲下来把兔子解开抱在怀里,温柔的抚摸它被踢脏了的地方。
前世的她便是不知道该如何赚钱,才会在婚后被村长妇人带去田里种地,白白浪费了自己一身力气,还在田埂上遇见了
重伤昏迷的宇文止。
打猎并不是长久之计,不过现在来说,却是能让她避开宇文止最便捷的途径。
梳理好了兔子的毛发,看看天色,心里还想再睡一会儿,可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索性起来收拾院子,把中午要吃的东西提前准备好。
专心的做完这一切也不过片刻,祝昭容坐在门槛上,一条腿曲着,右手搭在膝盖上,左手捻着根草茎百无聊赖的看着天光。
她想偷懒,就这两天。
悠闲的眯着眼倚着门框,忽略身体对每天高强度训练的习惯,忍住手脚酸麻的感觉,尽量放松
自己。
眼前的景象慢慢开始模糊,睡意很快袭来,她确信自己的警惕性会让她在感应危险的第一时间醒来,便闭上眼放心的浅眠。
梁柳生别别扭扭走过来的时候,扒着篱笆的缝隙往里面看,就看见祝昭容躺在门口,身旁还有一只灰白的兔子在她身上到处闻,登时就呆住了。
着急的推开篱笆门跑到祝昭容身边趴下,凑得近了能听见她浅浅绵长的呼吸,也能清晰看见胸口的起伏,这才松了口气,翻个身小心翼翼的把袖口和她的袖子挨在一起。
咧嘴笑了笑发出一点声音,惊慌的赶紧伸
手捂住嘴,偏头见祝昭容没有被吵醒,放心的松手露出一个更大的笑容,身子挨她近了些,也闭上了眼。
祝昭容醒来的时候,身子一僵。身旁的人身上温温的热气透过衣服传递过来,她下意识的猛地起身一个手刀就要劈下去,却在离那人脖颈一寸的地方停下。
神情复杂的看着睡得衣衫凌乱的梁柳生,他似乎对陌生的环境一点也不设防,嘴微微张着,嘴角有亮亮的银丝。
祝昭容无奈的放下手,傻子没有攻击性,何况她潜意识里将他视作自己的避风港,难怪会对他的到来没有半点察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