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儿是老爹做寿懒得同他们争,一个座位也值得动脑筋,好像谁会不晓得,他们俩是被老爹给吓破了胆子坐不得似的,虽说都是一个老爹身上掉下来的亲哥哥,可我瞧着他们俩谁也不比三哥更亲近,谁也不比三哥更入心,勉强抽着嘴角干笑了两声算是打招呼。
我在老爹身边坐了,帮他点上黄铜的烟袋锅子道:“爹,五个人如何打啊?”
老爹眯缝着眼睛,吧嗒吧嗒深吸两口烟雾道:“你大哥二哥算一个人。”
我再次
撇了撇嘴巴:“又是一个人?那我跟三哥多吃亏,是吧三哥?”
三哥微微一笑道:“既然人齐了那就发牌吧,爹您是东风第一圈您先开。”
老爹瞧着三哥甚为开怀,粗壮的手指伸向铺着天鹅绒的牌桌子放情洗牌,垒长城的啪啪声不绝于耳,一连四圈老爹连庄两把,一把**十三幺,一把三哥给他和我点了张九筒的一炮双响,三哥糊了清一色,我糊了混幺九,大哥二哥惨败连连,老爹呷了口茶,瞧着他俩的神情鄙夷溢于言表:“我说,慕溱慕漓,你们俩算一个人,四把一把也没糊啊。。。。。。”
我大哥薛慕溱结结巴巴的道:“是爹,手,手气好,我,我们,不顶,顶用。”
老爹深深蹙起眉头:“我看你那舌头,这辈子都是捋不直了。”
我二哥薛慕漓边握着帕子揩额头上的冷汗边唯唯诺诺:“是,爹教训的是。”
老爹气哼哼的冷哼一声:“是甚么?我何时又教训你们了?你们这两个不长进的东西,就是随你们的娘不出息,白白费了我这么些年的心血。你们瞧瞧自个儿成个甚么样子。你们说我薛弈究竟是哪辈子造下的孽,竟然生下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小滼今年二十有六了吧,光当家主事就已经好些年了,你们俩比起你弟弟,年长四五岁是有的吧,你们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今年这一年,你们都做了些甚么,都有甚么功绩。来,一个一个慢慢说,今儿都给我说明白喽。”
我大哥薛慕溱又结结巴巴的道:“爹,爹,我,我那定陶,定陶的武馆,关,关了,您,要为,为我,做主,主啊。”
老爹一口气倒不上来,怒目圆睁的问:“关了?何时关的?为何关的?”
大哥道:“上,上个月,也,没人,没人去,就关,关了。”
老爹的忍耐终于到了底线,端起面前花几上的茶杯,把一杯刚沏好的滚烫茶水猛的泼在他的脸上吼道:“你个孽障,这样大的事我为何不晓得,为何不差人来告诉小滼,你当我是死了是吧,给我滚!滚出去!”
诸如此类逢年过节的必备节目,我早已烂熟于胸,不过是可供老爹发火的段子略有不同,我不凶老爹是因老爹望子成龙心切,我不帮他们是因反正不是一个娘亲肚子里呆过的,生死由天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只要三哥不挨骂我是绝对不会开口去帮腔的。
大哥拉起一角衣裳袖子,小心的揩了揩脸颊上的茶叶沫子,低着头不敢言语。
老爹转头对着二哥吼:“瞧甚么瞧,轮到你了,说不出点好事打断你的狗腿!”
二哥煞白着一张脸抖着唇,极小声的嗫嚅道:“爹,我,我媳妇跑了。”
老爹刚刚缓下气,听到他的话一口烟呛在胸膛里,翻起白眼睛剧烈咳起来。
素月一步踏进门便瞧见这样一副情景,当下抓了帕子捂着脸,吓得惊声尖叫。
原本已经有够混乱的场面,登时变得更加混乱,老爹咳得满脸酱紫色,三哥急得拍了后背掐人中,伺候茶水的小丫鬟吓得拉着素月一顿哭:“夫人,不是我。”
我安抚了素月又撵了小丫鬟,三哥一顿捶背顺水,老爹才勉强缓过来,
他那老眼中隐隐有充血的泪光,捂着胸口嗓
音沙哑的道:“你个不肖子,你比慕溱还不如,他还能留下媳妇,你是连人都留不住了。你等着,今儿宴席过后我家法伺候逐你出家门,从今往后薛家族谱上就没有你薛慕漓这个人!”
老爹一句逐你出家门,当真是天下大乱,二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啪啪啪左右开弓,接连赏了自个儿几个耳刮子,飞快膝行至老爹大腿面前,一把抱了嚎啕大哭:“爹,我错了!日后我都听您的还不成吗!您可不能赶我走啊!您若是逐我出家门,我手头上没了银子又没有吃饭的营生,您这就是逼我去死啊!日后我一个人,还如何过得下去呀!”
三哥就是心软,瞧二哥哭得声泪俱下,往前迈出一步,又被我一把拉回来。
我不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