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薛公子若信得过,也可以到我们峨嵋派小住几月,贫尼愿助薛公子称霸武林一统江湖,不过……”
“不过甚么?”
“事成之后,我峨嵋要得到属于我们应有的那一份,薛公子意下如何?”
我打开飞云扇再次摇了摇,摇得特别开怀:“师太是在同本少谈价钱是吗?不晓得师太有没有瞧过封神榜,晓不晓得比干是因何而被妲己剖了心?我记得那话本子是这样讲得,说纣王因妲己魅惑暴虐专政,且不说封神榜究竟有没有演绎过杜撰过,也不说妲己究竟是不是个真正的妖孽狐狸精,就只说比干同妲己之间的一场私怨。妲己魅惑纣王不过为了过上好日子,而比干时时处处从中作梗,名义上是忧国为民两袖清风,实则就是瞧不得妲己的日子过得忒舒坦。于是妲己心生怨恨势要斩草除根,所以比干是死在自己的不识时务上,是死在自己的忒拿自己当回事上,所以我说他这冤屈伸得没道理。师太要晓得,全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比干自称圣人,连这样一个最基本最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怨不得纣王要剖了他的心出来瞧瞧,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七窍,所以说不插手人家的家务事是为人处世第一大要领,本少若是个女子,恐怕也得如此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慈云大抵是听出了我的意有所指,只是人前不肯服软认栽。
我望着她又道:“师太,您当本少是三岁小孩,昨儿说灭门便灭门,今儿说同盟便同盟,不瞒师太,今儿晚上本少就想杀掉你祭奠我老爹,杀掉你我老爹在喝汤过桥之前还能了却一桩心愿,想必老爹是会很欣慰的。”
慈云听到我的话一脸惶恐,声嘶力竭开始声讨我,声讨我的没人性没血性:“薛慕滼,你这个畜生!你发疯了!你敢杀我,看少林还不把你碎尸万段!”
我又抚了一下扇面悠悠的道:“师太您急甚么,咱们大可以把生死
都看开些,您说得都是人死之后的事了,那时你我已死,还管身后的事做甚么呢。”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发疯了,没了三哥做后盾,我一个人还能强撑多久。
我已经厌倦同她对话:“师太,您既这样担心身后的事,当初杀我老爹和我妹子时,如何就没想过自个儿也会有被杀的一日?与其担心身后事不如担心现下的生死,您若死掉少一人觊觎我家的秘笈,您若死掉掌门也可以做到头换人了。”
飞云扇尚未打开,眼前人影一闪,妙音疾步冲过来,抱住我的腰身,震耳发聩的声音在我身下大声响起:“师傅,快点杀掉他!”
利剑自我的身侧斜向上穿刺进来,伤口剧烈的回缩,扇子自我掌中滑落。
在链条的牵引下凭空摇摆,腰身的禁锢被放开,当胸狠狠挨了几十掌。
我晓得这是峨嵋清风抚月掌的第五式长风万里,乃是慈云的看家招式。
掌法阴柔迅疾直通内关穴,走手少阳三焦经,伤及此穴可阻断外经脉阴液。
内关不通死而无治,阴气盈盛于内与阳气相背,失于协调终致心暴痛而死。
我眼冒金星跪倒在地,体内真气相撞,一口鲜血喷来出渗入砖缝当中。
慈云站在我身前高举着利剑吼道:“薛慕滼,你死掉就没有人再晓得秘笈的事,你死掉你们全家就都死光了,这秘笈我也不要了,送你下去见阎王!”
我方才已用尽全力,这会子委实没有力气再去躲避,咬紧牙关闭上眼睛,有种即将跌进深渊的悸动,三哥的身影在我身边一路飞速闪现,我能听到内心悄悄生长起来的声音,光芒点点繁星冉冉,有高山流水,还有三哥的盎然优雅。
我在心底轻轻的道:“三哥对不住,顺时而安,花开时我还是愿意见到你。”
闭眼的一瞬间,逸尘从我身侧急速向前腾挪了几下,一猫腰右手贴着墨色云靴的靴筒,反手抽出一把兵器,他素日里身手本就利落,这一刻短兵相接,速度比平日里快出几倍,我隔得远并没瞧清他手中是怎样的一件兵器。
这兵器约有一尺来长,柄短刀长黑檀木手柄,刀身灰白色无鞘,没有飞云扇的精光折射,也不似利剑出鞘的雪亮细长,只是一种仿佛苗银般的均匀色泽,柔和又明亮,刀身挺直坚硬,月光射于一侧,凝聚成一条笔直锋利的线,向着虚空的夜色里不断延伸下去。
逸尘是男子,近身作战本就力道十足,慈云手下三个小道姑早已溃不成军,她本人也因年岁过大力不从心,没几招便认栽服输,一行四人狼狈败走。
逸尘抱我起身时,抚了抚我面上的血痕道:“怎样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