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乱,当之无愧的有事。
有甚么事不好说,反正是有事,慈云边整理道袍边压抑怒火:“你们俩又是怎么回事?大清早起来不去练功在这里吵些甚么?”
妙音眼疾手快,勾了净尘的肩头赔笑脸:“师傅早安。”
天地解冻的一个笑脸,慈云不买账:“妙音,现在是甚么时辰,你怎么也开始跟着你师妹们瞎胡闹?你多大年纪了,这些年的规矩都白学了?今儿一股脑都忘得干净?到底有甚么重要的事必须卯时说?”
妙音不答话,笑脸凝在面皮上,面上红一阵白一阵,迟疑着不敢接话。
慈云继续:“我记得今儿有件顶重大的事,这你总不会忘记了吧?”
妙音扬起眼,一双惹人厌的丹凤眼显得更加上吊:“徒儿不敢忘记。”
慈云压好交领再问:“秘笈拿到了吗?你倒是说说,现下还有甚么是比拿到秘笈更重要的?你若也不长眼色,为师可真就是白疼你了。”
净尘再次表演抱大腿神功:“师姐为了秘笈连着几日不睡,师傅大可以放心。”
炎一隔着门扇正身前和田白玉的袈裟环,肥胖臃肿的老脸上呵呵堆笑:“师太不要动怒嘛,有话好说,依老衲之见,今儿早上这事师太自然脱不了干系,你无缘无故睡过头,又没有同弟子们做个停妥的交代,弟子们不明
就里,担心你的人身安危也在情理之中,师太不分青红皂白便摆架子训人,委实有失掌门人的身份,有失掌门人的体统,若老衲是你的徒儿定要好好与你理论。”
慈云咬着下唇忍了好一阵子,尽量让自己不至于处乱失态,最终还是平和中略带了些愤愤不平:“这是我峨嵋的事,还是不劳大师费心了。”
炎一老头饶有兴致,咧开方阔的大嘴巴笑出声:“哎,师太这话又见外了不是,不管是白日还是黑夜,少林峨嵋还不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如此泾渭分明。今儿这天气真正是艳阳高照,既然睡过了头,何不你我二人一同去空灵岸会一会薛公子,也好快些把秘笈搞到手,师太意下如何?”
笑容不错,声色风流带了陈年风韵,虽然演绎有些艰涩过头,但还是不错。
慈云不说话,**两声没有实际意义,净尘望了慈云又望炎一,上赶着去巴结:“对啊对啊,师傅和炎一大师先准备一下,我们和师姐就在清音殿里等。”
妙音失去耐心,抬手出掌指尖一动,送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弧线削过擦了净尘的面颊,登时左脸颊上一片涨红:“放肆!师傅的事自然由师傅自个儿做主!你一个做徒儿的瞎操甚么心!没大没小欠收拾!”
净尘被她抽得发蒙,傻呆呆立定原地望着妙音,良久接不上话哇啦哭出声。
炎一不耐烦,硬起头皮挥挥手:“姑娘们,大早上起来不要闹心,想哭的不如出去哭,你们这里也算是个佛门净地,不是墓地更不是青楼,整日里哭哭啼啼是哭给谁瞧?快些滚出去,不要大清早便在这里给老衲哭丧添堵!”
慈云的面色又白了几分试图解释:“她们。。。。。。”
炎一洞悉她的意图再次不耐烦:“师太还有话要说?是比秘笈更要紧的话?”
慈云咬牙,解释的话悉数吞回肚子里,及时改口道:“你们两个都退下,半个时辰后出发去空灵岸,半个时辰内你们都给我闭嘴,不准再出幺蛾子!”
炎一老头这下子乐开怀,抖着胖下巴上的肥肉笑得颤巍巍:“这才对嘛!”
一路下山一路无话,青铜门外有两段石阶,一段连通雷洞入口,角度倾斜自上向下通往空灵岸最深处的断崖,一段设在青铜大门的右手边,石阶级数不长统共不到二十级,石阶之上是控制青铜转轮的金属轴承。
眼前肃静,揉出一洞的森然,山洞与金属轴承,有细沙散落轻荡。
净尘握住青铜手摇柄,一边对上自慈云手中接过的,青铜制成的菡萏形钥匙,一边卖力的对着内外相合的圈数摇动起来,喀啦喀啦门扇对开,沉重的金属声响在山洞中久久回响,慈云视若无睹欠身,比了个请的手势:“炎一大师先请。”
炎一视开启的大门如粪土,搓搞手中的念珠,又摸了一把肥胖下巴上寥寥无几的几根胡须,瓮声瓮气打官腔:“这空灵岸乃是师太的地盘,老衲一个外人怎么好抢了主人的位置,这
却有些失了礼道,理应是师太先请。”
慈云仍是欠着身,低头做小媳妇样:“找寻秘笈是现下头等大事,贫尼不敢与大师争功,理应大师先请。”说完送了个大方的微笑到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