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晚上南宫墨高兴,回恒山的路上非要拉着**和贵人陪他去买酒,尝了这家尝那家,耽搁了时间不说,大大小小又买了不下十几坛,本来人就多又没有马车,一下子买了许多酒,只得腾出**的马来驮酒,小禅没了坐的地方连哭加闹,腿一抬跳到我的马背上,才算息事宁人。
回到恒山夜色已深,南宫掌门夫妇早就歇息了,拜见的事只有等到天亮。
寄人篱下仰仗鼻息的道理我懂,只不过这个鼻息不是三哥的鼻息,这个鼻息我还得时时刻刻防着他对我的进犯,暂且安排了这一晚上的住处,小禅住的观云阁地方狭小,只有一间卧房和一间禅室,我一个女子只有委屈一下,和小禅暂住一床对付一晚上,正式的住处要等明天,南宫墨想好才能给我安排,莫涯仍是一言不发,骑马直接回了他在莲华殿后身的秀山堂里,听小禅说那里是他的住处,也是南宫家一处对外预留的客房。
整整一个晚上,逸尘也没同我说过一句话,听到我住观云阁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目送我进了观云阁,才又转身骑马走掉,他的住处是被南宫墨安排在了哪里,我压根就不晓得,贵人本来也想追了我,一同到观云阁里对付一晚上,走到半路又被**给拉走,说南宫墨有安排,叫他们俩陪他去鉴月阁喝酒。
贵人苦着一张脸对我道:“那,四小姐,你就先跟小禅过去对付一晚上,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叫小禅去鉴月阁里找我啊!”
我大力拍着他的肩头道:“你的酒量自个儿心中要有数,不能喝就少喝些,左右又没人逼你,回头喝得醉死还得我去接你回来。”
贵人的四方大脸做个信誓旦旦的表情:“四小姐放心,这一回保证不喝醉!”
我抬头望了一回天,又皮笑肉不笑的接口道:“你用不着现下守着我信誓旦旦做保证,回头两杯水酒灌下去,连姓甚名谁都不记得,自个儿说过的话务必要记牢,别转个头便忘得一干二净,到时谁还是你的四小姐?”
贵人搔了搔四方大脑袋,咧开嘴傻呵呵嘿嘿乐,小禅插嘴:“死胖子,你叫谁小禅!告诉你,姑奶奶的名字可不是你这种人可以随便乱叫得!得加上姑娘两个字,你明白不明白啊!哼,真是没规矩!”
贵人不服气:“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不是你说得,叫我们四小姐叫你小禅就行的吗?为何只准我们四小姐叫,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我薛姐姐是谁你又是谁?薛姐姐日后可是我的嫂嫂,你是干嘛的呀?打杂的?保镖?还是佣人?你是我嫂嫂就可以那样叫我!你是吗?你是吗?”
贵人气得跳脚,脸孔发红抖着手指指着她高声叫:“你,你……”
“我甚么我,你得叫姑奶奶小禅姑娘,晓得不晓得!”
我受不了他们两个的你吵我争,从箫城到奉元,一路上不晓得拌过多少句嘴。
“好好好都不要再吵了,今儿天色已晚,你们
这样子吵吵闹闹要影响到别人休息了,有甚么话咱们明儿睡醒了,起来好好掰扯还不成吗?”
贵人被小禅气得说不出话,小禅像是块长了眼睛的扭股儿糖,扭着股儿的粘在我的胳膊肘子上:“薛姐姐说得没错!咱们不管他,快点回房去说悄悄话吧!”
在其他人的眼中,我是同小禅睡在一张床上,简单对付过这一夜,在小禅的眼中这是个十分愉快的不眠夜,小姑娘显然未曾开过睡衣派对,未曾有个可以陪她通宵聊天的人,是以拉着我便不撒手,从天黑一直说到天亮,从自己的身世一路说到我家被灭门后,南宫墨如何动用手边全部的关系网才找到我,讲到最后精疲力竭,一头窝进我的怀里呼呼睡过去。
听小禅讲恒山的格局是这样子的,主殿莲华殿也是恒山的正殿,晨昏省定家门盛宴,宾客来访商贾洽谈,一应都要在这里举行,莲华殿的后身有一处秀山堂,地方有些偏僻素日里不太有人出入,胜在闹中取静,莫涯为了能清静练武,这几年一直住在那边,南宫墨经常是鉴月阁和秋池馆两边跑,这两年因沉烟失宠,秋池馆那边他基本不会过去,除非是有特殊需求,不然几个月都不会踏足。
秋池馆里住着沉烟并她手下一班买来的小丫鬟,通共有二十几人,人活于世整日里便是为非作歹搬弄是非,恒山里的女子对此大都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包括南宫墨的娘亲南宫夫人。
进出秋池馆只有门前的一条石子路,那条路既不通往前殿,也不通往恒山的任何一处构筑物,只能通往膳房,要想从秋池馆去往前殿,必须要穿过膳房的后门,再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