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背景的花花贵公子,仗着家里有钱讲话没顾忌,如今看来他也不是一点才情都没有,其实也不像初见时的油嘴滑舌惹人厌。
头一回用心观察他的长相,墨色长发墨色瞳,肤色白皙面部轮廓感极强,高鼻深眸额头饱满光洁,淡色薄唇唇角微微上扬,左耳上的素银耳坠相当抢眼,素银一体的亮钻耳钉比花里胡哨更加简洁明亮,手中一把长剑,剑鞘镂空雕花饰金缀玉,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值钱货,右侧的靴筒里别了把短刀,只露了刀柄出来。
南宫墨不像逸尘,面部表情冷硬坚毅,他看起来更为柔情也更为风流。
由于一双桃花眼过于柔情,有时会有发情的嫌疑,于不知不觉中升温。
看到南宫墨的短刀便想起逸尘的锜刀,想到逸尘便想到我同他之间的别扭。
心底是长久的寂静,我没心思同南宫墨过度痴缠,也没心思同他有过多的牵扯,我只想快点拿到三哥的心法,快点练成三哥的扇法好去找秘笈,有了秘笈才有我的未来,有了秘笈我才能重振鼎泰宫的繁荣鼎盛。
虽然逸尘的身手是不错,但丝毫不能减轻我对他的担心,我担心失去他。
贵人坚决主张叫我嫁给南宫墨,这厮甚愁人,我过不了自个儿这一关。
本以为我娘亲死掉这事就算是结束了,谁知半路摊上了灭门,于是往事必须重提,须知灭门不是我的本意,更不是我能掌控的事,左右都是司命星君誊的一纸命格簿子,既然是天定的命格,便须无条件的认栽。
经历过这样多的时日,我以为我的心态已经够好,大不了就是去泉州找我二叔帮忙复仇,我二叔若是不肯帮我我便自个儿做,谁晓得泉州没有赶到,南宫墨又紧跟其后杀出来,想到二叔又想到尉迟嘉人的花毒,贵人体内的花毒没有发作是好事,我已经分身乏术,鉴于找尉迟嘉人是中长期战略,我决定暂时忽略不计。
南宫墨曾经说过,没有心法我要如何才能练成飞云扇,这话说得有深意。
我猜过他是否有三哥的心法,但旋即被自己推翻,三哥的性子应该不会。
若是没有心法,南宫墨出钱出力便没了意义,南宫家不需要逼我一个连实权都没有的未继任新掌门成亲,人钱地我一文不名,我想不出他要我有何用。
一到鉴月阁,小禅、**、贵人,均已不翼而飞,莫涯几乎等同于不存在,只剩我和南宫墨两个人,南宫墨旁若无人揽住我的肩轻轻握住我的腰,稍一用力便强制性拥我入怀,脑袋微微一侧在我的发间印下深情一吻:“娘子,我带你去瞧个好东西。”
他那表情叫我一个激灵,联系小禅才说过的话,我用力从他怀里弹出来,下意识后退一步:“南宫公子我可以自己走!烦请你前面带路!”
南宫墨故作诧异望着我一挑眉:“哦?娘
子头一回来便想甩掉为夫?”
我囧得开始告饶:“南宫公子算我求你,看在今儿早上我才替你挡了沉烟姑娘奚落的份上,请不要再取笑我了成吗?第一我不是你娘子,第二我人都在恒山要如何甩掉你,麻烦你下回分析问题时理性点好不好?”
南宫墨就像根本没有听到我说话,手臂一伸再次把我揽进怀里,擦着我的耳廓在发间深深呼出一口气,再次笑得无比甜蜜:“娘子是觉得同我一齐走倒不如自己走更安全些吗?”攥住我的手腕压制我的反抗“夫人这边请,小心脚下。”
我对他刚刚积蓄起的一点好感瞬间灰飞烟灭,在心里问候了他娘亲几声以示愤怒,好说歹说南宫墨总算在他房门前放了我一马,南宫墨回房去取东西,我站在门外的廊桥上看恒山的群峰突奔石洞流云,看着脚下层层叠叠的断崖我在想,待会南宫墨若是要非礼我,我要不要以身试险干脆跳下去。
他说得好东西是两本薄薄的线装书籍,书籍握在他骨感的手心中看不到扉页,书边毛了茬装订的棉线因时常翻阅磨得断裂,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全无刚刚的戏谑,我接过来挪了眼光过去瞧。
一本上题了三清飞云扇,一本上题了水月诀,另有一封火漆封口的信。
信是三哥的字迹,行楷小字写得匆忙,好多地方有连笔,三哥写得同我想得完全不一样,三哥不晓得这封信我会不会有看到的一日,不晓得两本心法我会不会有拿到手的一日,三哥只是未雨绸缪,提前为我设计了一条后路,万一出了事就叫南宫墨务必第一时间救我回来,把东西亲手交给我帮我活下去。
南宫墨手里这一本是原本,最初也是最后的原本,三哥手写南宫墨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