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的凌风剑厉不厉害我不晓得,我只晓得三哥的水月诀还是很厉害的。
心法共有九重,前六重都跟老爹的太乙心经和紫光诀极为相似,只要用心练过前面六重,气息控制便可以做到随心所欲,力量也会成倍的开始增长,后面三重是前面几重的衍生变招,也不完全是衍生,我猜三哥是写了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暗语,不过现如今没有三哥在身边,我也无法一一进行问询。
同慈云一战时我曾尝试过,把内力贯通进飞云扇里,当做正常的剑来使用,自认收效还算不错,虽然没有剑用的妥帖,毕竟还能掌握些许要领,尽管不是太明白后面三重心法的含义,然我觉得与东灵剑法相比,相差应该不会很大。
三哥的一本扇谱我看了十天练了九十天,到第一百天的时候,闭着眼睛也能削断贵人的头发丝,不管他站的有多远,贵人终于在自己的心惊胆颤中,迎来了我凭直觉出扇指哪打哪的辉煌成绩,用他的原话说便是:“四小姐现在的身手,只要别说话,穿上三少爷的衣裳往那一站,那绝对是老爷都认不出来呀!”
我笑了笑没说话,扮三哥我还差得远,他那些招式一招是一招,可刚可柔可随心,他若瞧谁不顺眼,那人当下便要必死无疑,内力固然很重要,但臂力也是至关重要,我又想起逸尘曾经讥诮过我的话,他说我力道不行得回炉重造。
自打鉴月阁的雨夜他冒雨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正面出现过,也不来找我,整整一百天,我时常隔着湖远远偷看他,偷看他一个人坐在万字楼的屋檐上发呆,南宫墨一有空便跑到秀山堂来,美其名曰是看我练武,其实说白了就是来监视我,贵人完全投靠到他的旗下,小禅仍旧跟他俩保持了同一战壕里盟友的关系,只有莫涯,在我请他喝过竹叶青之后,算是收买了半个朋友,半个每日朝九晚五例行公事陪我过招,偶尔也可以聊上几句不咸不淡的天的朋友。
这真是一件令人悲哀的事,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孤立,我很想念逸尘。
究竟想念他的甚么自己也说不准,只是潜意识里刻意美化了他对我的厌烦。
压抑的感觉令我窒息,除了吃饭睡觉,便只有练武和发呆这两件事可以做。
几天之后,我对南宫墨限制逸尘与我见面这件事再也忍无可忍,找了个借口连同莫涯一并撵走,过度的压抑和精神紧绷,导致我的神经直线衰弱。
夜不能寐惊叫乍醒,乍醒之后便是无边的翻来覆去,深夜乍醒是最痛苦的睡眠折磨,半梦
半醒间我经常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之间的清晰界线究竟在哪里。
扇子在我手中连续挽了几个花,扇面上繁复的花纹慢慢连成一幅辟邪的图案。
辟邪是三哥最欢喜的神兽,形似狮子而带翼,射鬾辟邪而除群凶,能腾云驾雾号令雷霆,有辟邪挡煞镇宅护院的威力,我盯着扇面上的图案眼眶发热,还是想要三哥原先那个有辟邪的开口手环。
手中的链子条抓紧又撒手,扇子横向打着旋儿,迅速把我面前的太湖石切成大小不等的石块,石块分崩喀啦啦掉落下来,扬起一阵细小的烟尘,气浪带动树木枝叶扑扑簌簌飘落下来,落在我的衣摆上。
有女子的尖叫声自我身后响起,显然不是小禅的分贝,那人钗环摇摆深衣拖沓,一身金光闪耀的鲜红纱裙,香肩半露跟块过了水的嫩豆腐似的,浓墨色的柳叶眉,狭长精光的杏仁眼,高挺的玉蒜鼻,抹得绛紫的一双粉唇,巴掌大的瓜子脸上闪烁着妖艳,我看着她的香艳妩媚,终于承认自己是个发育不完全的假小子。
瘦削的身后排了十几个小丫鬟,一看就是特意来找我的。
我堆起笑脸勉强打招呼:“沉烟姑娘出来转转呀,好巧。”
人家压根不领我的情,不阴不阳哼了一声:“薛慕藻,你眼睛瞎了?没看到这里有这么多人吗?你砍了太湖石砸到了我的身上,你这是甚么意思呀?这就是我的人没有受伤,但凡受一点伤我可跟你没完!巧?有甚么好巧的!你这话说得就是有瑕疵!怎么,依你说你这里我就来不得了?来一趟就是来转转?笑话!我告诉你,别以为墨安排你住在这里你就了不起!有甚么的呀!不就是一个秀山堂吗?即便是离得正殿再近,也还是隔着个后湖呢!明白告诉你,不是我夸下海口,这整个恒山里就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你们说对不对呀!”
她身后那一班小丫鬟,点头的点头跟风的跟风。
“就是,也不称称自个儿甚么斤两,敢和我们家小姐争宠!真是自找没趣。”
“可不是吗,也不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