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硬塞给牟娑转身就走,牟娑纳闷的横了他的背影一眼道:“搞甚么鬼,又吃菜又拿饭的,还有完没完了。”
他们俩的对话叫我想起贵人和逸尘,以前逸尘在的时候,贵人每一回挤兑他,就会说上一些像这种既没有实际意义,又叫人没法子反驳的可笑的话。
牟娑和菩提,与其说他俩身法好,还不如说他俩是配合好有默契,就只是这个整天斗嘴委实叫我有些头疼,算了,人有七情六欲,不是每个人都是圣人,我尚且还有自己的毛病,又怎么能过多的去要求别人。
四大护法的竞技结束归位之后,距离我出关的时间也便愈来愈近,大抵是我这两年的表现忒检点忒乖顺,南宫墨对我忒满意,这一日他破天荒推掉身上所有的事务,并且给我也放了一天难得的假期,我听他说,奉元城里新开张了一家茶馆,他今儿休一天带我去喝茶。
那茶馆不沿街,是开在弄堂里的,闹中取静青竹幽幽,门前有鹅卵石铺就的石子小路,前庭里的院子不大陈设着枯山水,我拉了拉南宫墨的衣袖问他:“枯山水不是**的缩微园林景观吗,怎么你们奉元如今也有了?”
南宫墨拍了拍我的手道:“娘子,我难道没有告诉你,
这茶馆就是**来的掌柜开的吗?”
“我没记得你有说过。”
“哦,那就是我忘记说了。”
“你不是从不跟**人做生意?怎么还会同意他们在你的地盘上开茶馆?”
“我没说不跟**人做生意,我只说我不跟没有赚头的**人做生意。”
“那这茶馆你也有份?”
“我没有份,我只是个常客。”
“哦这样啊。”
南宫墨皱了皱眉头道:“娘子,话都说到这一步了,你就不好奇我为何是这里的常客?就不好奇我素日都是跟谁一齐来的?”
“咱们不是一开始就谈好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咱们互相之间绝不做无谓的干涉吗?这方案当初还是你提议的?你不会已经忘记了吧?”
南宫墨没有说话,面色白了一下,可我没有理解他面色之下的潜台词。
枯山水的鼻祖其实是苏州园林,后来因为机缘巧合传到了**。
**原就是个面积不大的小破岛屿,自然不可与我大天朝相比,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他们的圣上为了适应**自己的地理条件,故而在原有基础上又改造出了缩微式的枯山水园林景观。
这事说得好听点叫做借鉴,说得不好听点便是有抄袭的嫌疑。
不过如今体制开放,于此无非是多创几句打油诗,叫做抄袭千遍便是真理,所以真正的高手要敢于打着歪理邪说得幌子去造次,万一造次的好便成了有特色。
枯山水改良的比天朝有特色,如今多是以小巧静谧深邃的禅宗寺院而见长。
据我所知**的地理是既无高山丘陵,也无河流湖泊小溪,因此他们的园林设计往往只得往精巧和细致去发挥,注重景观形式的象征和心理的感受,是他们造次出来的造景原则,其实不做道德评价的话,这话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诸如用石块象征山峦,用白沙象征湖海,用线条表示水纹,打眼望去犹如一副留白的山水画卷,因以无水而喻水以无山而喻山,创造出了特有的环境氛围。
他那掌柜的穿一件青竹布衣的**衣裳,是个典型的**人的样貌,个子不高瘦瘦的很爱整洁,说起话来轻声细语酷爱鞠躬,跟我打个招呼,那张瘦瘦小小的干瘪脸孔便快要碰到地面上。
我们坐的那一张茶桌上,东西都是分门别类摆放好的,我看着那陈设有些庆幸,庆幸没有带贵人一齐来,不然不出一分钟,他便会将这里搞得乱七八糟天翻地覆,门楣上挂了个赤金色的风铃,每次有风吹过便会发出嘀铃铃的声音。
我突然想起三哥以前给我说过的一个,关于风铃起源的话本子,说唐朝的歧王在他的宫中和常去游玩的竹林中,都差人悬挂上了碎玉片子,每到夜里起风之时他就会听到碎玉片子之间互相触碰的声音,并为此起了个名号叫做占风铎。
占风铎,有种迎风起舞的飘逸,
我笑着问南宫墨:“你带我来这里做甚么?”
“不做甚么,奖励一下我娘子这两年来表现好有问题吗?”
我靠在窗口抬起头:“你这话说得,好像我甚么时候表现不好似的。”
曾几何时我也是呼风唤雨的大小姐,可以躲在三哥的羽翼下,追求自己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