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两年前的灵溪大会之后,整个江湖上便都知晓了薛慕藻的真实身份,泰山派多年前那桩灭门的惨案,一直是江湖上最有名的一桩无头悬案,通过当事者流出来的所谓内部小道消息,多说其中的水太深并不只是灭门那般简单,可随着薛慕藻这一颗新星冉冉升起,灭门惨案再次被铺上了台面,成为市井街巷的谈资。
这位二十岁出头的继任新掌门,凭借一张妖娆美丽的面孔,一夜间声名鹊起。
但当大家都在对她的身份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这位新掌门却以最快的速度,转瞬即逝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之中,有消息灵通的好事者散布谣传,说这位同她哥哥一样美丽,美丽的跨越性别之分的美人,已经通过灵溪大会顺利攀上了恒山的南宫家这一枝高高在上的树枝,预备早早收心早早调养,过点相夫教子的美满日子,反正家门已经衰败,在这个以实力说话的江湖中,只有一张美丽的面孔是远远不够的,也是甚么事都做不成的,所以**求荣必须是她唯一的出路。
一时间盛传她退隐江湖预备联姻的消息,传的此起彼伏声势浩大,更有甚者还言之凿凿掏了婚宴的请帖出来,以示自己手中消息的真实性,只见那火红色的请帖上以泥金大字书着,十月初六午时正刻砚月山庄。
消息传出第二日,金陵的砚月山庄便一夜之间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正堂被好事者踏破了门槛,人头济济围在门前要做求证,事情愈闹愈大人群愈围愈多,严重影响了砚月山庄庄主莫炎尘的正常生活,于是莫庄主只得出面辟谣,说南宫公子并没有于十月初六定下他家的婚宴事宜云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有八卦者又道:“既没有定下那就是曾经定下过了?”
这本来就是一句无心的八卦问话,谁知此言一出则牵连出更多的麻烦事。
诸多曾经与南宫公子有过一腿的侠女,歌女,窑姐儿,小官们,再一次哭得晕死的晕死上吊的上吊,找不到北的找不到北,如此这般一气儿闹腾到八月十五,才因为中秋佳节的缘故稍稍平复了下来,谁知中秋一过,一个比联姻更加劲爆的消息又被踢了出来,踢得人心惶惶煞有介事,踢得诸多侠客恨不能投江自尽。
据说,人家这位新掌门新近得了一本绝世的武功秘笈,据说,练此秘笈者能使死人起死回生,能使活人阴阳相合功力大增,所以,人家在江湖上不见踪影,并不是要去大搞联姻,而是要回去闭关修炼搅动江湖。
这消息一经散播,刚刚平复下情绪的江湖,又再一次掀起了轩然**。
诸多小字辈的江湖侠客们,败走的败走的,哑然的哑然,无语的无语。
这一回少林的炎一大师不知何故,主动揽过了这件棘手的事,主动出面代为调停,一而再再而三,解释了再解释劝告了再劝告。
老和尚的意思无非是说,大家本是同根生,偌大的一个江湖,岂能听风便是雨,即便是绝
世的武功秘笈,可也并没有经过薛掌门本人亲自出面进行认可,此种谣言满天飞自个儿吓自个儿的事必须扼杀于萌芽中,若然这秘笈的确如此厉害,薛掌门会自曝家门吗,这明显是有人在故意抹黑,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老和尚一席话说得十分到位十分适度也十分适时,躁动不安的江湖,因为老和尚的出面调停再一次沉寂下来,一沉寂便是两年,三缄其口的两年。
谷雨,峨嵋。
“师姐你听说了吗,薛慕藻已经放话出来,说要去参加今年的灵溪大会了。”
“听说了,那个非男非女的妖孽!上回在空灵岸就应该整死他!”
“非男非女吗?不会啊,妙音师姐还在着的时候,我们大家一齐去箫城的客栈里见过他的,当时不晓得他是女的,难怪生得这样清秀飘逸。”
“还是他吗?难道不是应该改成她吗?”
“师姐真是老封建!他,她,不都一样嘛,反正都是他这人没有区别啊。”
“师妹们,咱能不能讨论点正经事?你们要晓得,泰山可是咱们的死对头,若不是因为她薛慕藻,咱们师傅会死的那样惨吗?你们不会已经忘记了吧?”
“就是就是,师姐说得一点都没错!光是长得好有甚么用?还不是一样的坏心眼只晓得勾三搭四!我就最讨厌他这种的!”
“师妹啊明明就是她不是他,再说,她也不能算是长得好,你们瞧瞧她那张脸长得妖孽气息忒重,天生没福气的晦气丫鬟相。”
“没有晦气啊,就是看起来长得很美很好看啊,顶顶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