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高挂夜已入阑,那烂衫人抱着丫鬟残缺不全的身体沉沉睡去,青衣银姬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摆脱了禅微的控制之后,她觉得心智明晰了许多,虽然无形中有一股强力,让她听命于这烂衫人,思维却稍稍独立了一些,她又开始问自己:“我到底是谁?”慢慢走近红冰蟾,想好好瞻仰这个魂牵梦绕的图腾。
突然那烂衫人一跃而起,突然伸手速度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我为何会在这里?”又指了指尸体再问“她是谁?”
此时的烂衫人神色凛凛目光如炬,全然没有了先前的糊涂模样,仿佛变了一个人,银姬喉咙被卡的咯咯作响,自然甚么也说不出,那烂衫人见状松了一些手上力道,银姬忙道:“主……主人,你这是为何?”
那烂衫人轻轻一侧脸颊,瞅了瞅银姬的脸庞,怒容中闪过一丝不解放下了银姬:“主人?把你所见到的都如实道来。”
银姬虽然精神受控聪慧却丝毫不减,已经明白了原委心道:“早就听说弥天教有一种毒药,唤作土轮昼迷散,能让人白天疯癫晚上恢复正常,莫不是……”
想到这里她拱手,把那白日里从遇上老祖一直到洞中相谈,一五一十说了一遍,那烂衫人听罢把手伸进丫鬟残尸的嘴巴里,果然掏出了一颗千年冰魄,盯着冰魄脸上疑云顿消,转过头又瞧了瞧银姬的身体肤色,果然是身中尸毒的模样更是大大放心,呵呵一笑道:“难怪我说腹中如此饱胀,如此说来我倒是误会你了。”
银姬倒身便拜:“主人这么说,实在折杀贱妾了。”
烂衫人一摆手道:“我身中奇毒只有晚上神志清醒,现在离日出只有三个时辰了,久在此处也不是法子,我俩先上去转转,不知你那旧主与教主对敌结果如何,如果教主受伤正好可以要挟他交出解药。”
银姬诺然,那烂衫人收好红蟾,两人便一齐飞身而起。
出了地洞夜晚的梅山微风阵阵树叶飒飒作响,如同海中波涛一般,然而再好的景致他们也无心观赏,径直来到溪边想找脚印行踪之类。
小溪边上卧着两具女尸,这两个女尸是五轮老祖的丫鬟,在恶斗中被内力所杀,禅微因为负伤便没有处理她们,女尸不远处的一块石头旁边,还有一个小土包上面有一块碑,烂衫人一瞧见女尸双眼放光,银姬没理会他,径直走到那土堆前的碑前,见碑上刻着一行字轻声念了出来:“弥天教主五轮宗师柳清泉之墓。”
那烂衫人一听立刻抬起头,狠狠盯着银姬眼神中透出一种狂喜,接着仰天大笑,夜空中划过他的狂笑,林中的树叶声也成了陪衬,然后便见他扔下女尸扑到土堆前,疯狂的掘起土来,只见他双掌通红一插一拨,每次都掀起十几斤的松土。
烂衫人掘了一会终于触到老祖尸体,忙伸手在尸体身上乱翻。
一不小心他的烂袖勾到了尸体的发簪上,烂衫人着急死命一扯,竟将尸体的发簪扯下,老祖的头发也随之散开,突
然在那发丝之中,有一物似乎隐于其中闪着金光,烂衫人拨开乱发,竟然翻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金牌来。
烂衫人开始一脸惊讶,仿佛不能相信眼前所见,慢慢的脸上的讶异变成了狂喜,猛然站起身手舞足蹈起来嘟囔着道:“苍天所赐,苍天所赐。”
旁边的银姬以为他又毒发,正要说话,那烂衫人仿佛想起还要寻找解药,脸上的喜色瞬间凝重恢复正常,蹲下身来继续摸索,折腾了好一会烂衫人终于在尸体身上摸出一个小袋,那袋中装着数十个小瓶,他取出其中一个绿色小瓶,从其中掏出一粒药丸赶紧服下,神情释然的长吁一口气。
烂衫人收起金牌和小袋,突然回头问银姬:“你轻功如何?能赶长路否?”
银姬先是一怔道:“贱妾愚钝,唯有轻功还算过得去,只要红蟾在身边……”
那烂衫人一边把泥土胡乱往回堆一边道:“随我去趟蜀山!”
银姬点点头也拔剑帮他堆土,完事之后那烂衫人飘然而起,止不住的哈哈大笑,一瞬间那笑声已经有十几丈远了:“弥天落败!苍天有眼!”
弥天教教主落败,几家欢喜几家忧。
喜怒二使见教主落败性命难保,急忙死战逃开,方才与几位素衣苦斗了数百回合,二人体力已经不支,只好在附近旅店偷了两匹马往蜀山赶去,整整奔了一夜,路上各换了三匹马,终于在第二日的黄昏来到蜀山山脚。
两人下马便施展轻功,顺着山间石梯向上攀登,眼看便要奔到乾天门了,那怒使道:“喜婆娘,你说怪不怪,这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