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在酒馆里吃得天昏地暗,又瞧足了世间各式各样的话本子,等唐晚词和大美人两边一指挥,立马出了酒馆一路往东继续赶路。
我在马车旁边偷听玄夜提了一句,说到了凤仪山离五行宫就不远了,是以我便想当然的以为,只需翻过眼前这座快要通天高的山脉,就可以进入传说中神而又神奇而又奇,飘忽犹如神龙一般的五行宫。
结果我臆想进了又一个陷阱,又一次体会到甚么叫做乐极生悲。
玄夜说得状况同实际状况相距甚远,实际状况压根不是他说得那样,从酒馆到五行宫路还远着,翻过凤仪山再穿过一座小镇,才可以真正进入五行宫的地界。
剩下的最后一段路程,难走程度简直堪比蜀道之难,开始时道路虽然崎岖,好在路面还算平坦,一天之后情况开始愈发不容乐观,山谷里面的路面七高八矮,仅有的道路又多是修在山谷的腹地之中,虽然直线距离距离万香谷很近,但在气候这一方面却远远及不上万香谷里的四季宜人。
这里的植被覆盖率极广,又是十分的茂密,闷热潮湿蚊虫也多,就算是逸尘和毕天吃得了苦头受得住折磨的大男人,也开始受不了凤仪山的自然环境。
第一天就在山谷里过夜,大美人难得发了一回善心,祭出自己看家的花毒药丸,叫梅婴和云妩打了山泉水过来,把药丸放进随身带的药碗里面化成药汤,每个人分着喝了一小口,说是可以驱虫防蚊蚁。
相安无事熬过了一整夜,结果第二日一早便出事了。
是人就晓得,植被茂密的地方势必蛇虫鼠蚁也不会少,花若怜是个娇小姐的性子,换了地方就很难入睡,昨儿晚上换了地方娇小姐睡不着,就在林妙雪的身边翻来覆去一整夜,今天一早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迷迷糊糊要出门。
须知我们现下呆的这地方,就是个半山洞半户外的性质,没有真正的平地,也没有真正的前后左右,花若怜爬起来闭着眼睛往外走,抬头就撞上一条从洞口搭下来的竹叶青。
竹叶青本来是一种还算和蔼的生物,一般不会主动去攻击人,但是娇小姐先撞了他,过后又开始大呼小叫,说不得人家就要奋起反抗,娇小姐因为极度的恐慌而大呼小叫,那蛇嗖的一下从洞口的栖身处滑下来,林妙雪被娇小姐的声音惊醒,恰到好处替她挡了一下那蛇的进攻。
那蛇许是不认得人,攻击的过程中错把林妙雪当做了娇小姐,半跳跃着蹿上了林妙雪的手臂,瞬间缠了个紧密无缝,林妙雪也是个害怕这种东西的女孩子,叫的声音比娇小姐还要大上三分
。
秦雨曜因为对林妙雪甚是属意,一马当先冲过去帮她去拽那蛇的尾巴,他愈是用力拽那蛇便愈是缠的用力,秦雨曜都快把他焦红色的蛇尾拽断了,那蛇也不动容,仍是稳稳的缠在上面。
林妙雪拼命的去抖胳膊试图甩掉那蛇,秦雨曜便拼命的去拽那蛇的尾巴,结果好巧不巧,估计那蛇也是缠的有些累,身子一松就被秦雨曜给拽了下来,秦雨曜没想到那蛇会被给拽下来,一个趔趄跟蛇来了个近距离的正面拥抱。
那蛇趴在他的肩头上,蛇头一昂,尖长的牙齿就对着秦雨曜的皮肉咬了下去,这下子可好,秦雨曜中了蛇毒当场白着一张小脸蛋背过气去,花若怜逆光站在洞口,浑身抖得筛糠一般不成个人样,林妙雪也好不到哪里去,脸孔上挂着两行清泪,木肤肤的只晓得站着哭,我因与秦雨曜挨的最近,下意识一抬扇子直接把那蛇削成了两半。
逸尘倚着山洞的石壁坐在我的身边,冷冷的看着我不说话。
我没心情去搭理他,一把扯下他绑头发用的发带,隔着近心端给秦雨曜在伤口处打了个死结,又手脚麻利撕开他肩膀上的衣服。
与我的判断完全一致,伤口处的牙痕有两个,间距大概只有半厘米,渗血量很少,肿胀发展倒是相当迅速,一会功夫已经鼓起的高高,局部**皮肉已经开始分离,其间充满了毒液和水肿,虽然不会死人,但伤口处的血性水泡已经出现。
我安抚了林妙雪和花若怜一句道:“没事没事,竹叶青这种蛇瞧着瘆人其实还好,咬人时的排毒量极小大概只有三十毫克,就算是被咬了也不至于立马就要死的,林姑娘你不要再哭了,在这样的地方都是常有的事,没甚么大不了的。”
我喊了秦雨曜几声,他也还是没醒,我瞧着他那因为元力的逆转,而变得如花似玉的小脸蛋,痛定思痛一番之后还是决定,要用对待男孩子的法子来对待他,虽然他生了张女孩子的脸孔,但到底还是个男孩子,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