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自远处走过来,就连走路的脚步瞧着都是自命不凡的要命。
穿一件外紫而内银灰色的纱质大袖长衫,袍子宽大带着锦绣华丽的招摇,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用紫玉冠紧紧的束起全部盘于脑后,露出整张年轻的脸,发髻中多留了两绺长发出来,绕过肩膀分别搭在身前。
宽肩细腰身材清瘦,黑色的双眸狭长清亮,整个人长得真的挺不错。
满面的和煦笑容,满面的淡淡调侃,满面的野心勃勃,满面的形之于外。
我怀疑是谁赋予了他如此这般的自信,是谁赋予了他如此这般的气势。
一双白皙的手中捧了个看起来硕大无比,毛茸茸的紫色东西,那东西瞧起来毛茸茸软绵绵的,紫色的绒毛在雨后的微风中轻轻摆动着,我只当他是捧了个护手的抱枕并未曾有异议,结果那东西在我打量着它的时候,往他的手心里扭着身子钻了几钻,然后一转身露出几只同样覆满了紫色绒毛的足趾,八只也是紫色的复眼一下一下的转动着。
我一口气缓不上来吓得后退两步倚在大美人肩膀上:“这怎么是只蜘蛛!”
大美人一脸惊恐的拧着鼻子,一把把云妩拉到身前来挡了个严实,清高又惊恐的命令道:“站着做甚么,赶快把它给弄死啊!真的是好恶心!”
云妩眼光一横恶狠狠的道:“给脸不要!明知我们谷主讨厌这些恶心的东西,还故意摆出来给人看,老娘今儿不替我们谷主做个了断,老娘这个云字姓就倒过来写!”抬手便要一针赐死。
大美人站在我身后,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使劲按紧自己的嘴巴,在手底下惊恐的道:“不要用手,会有黏液,用这个好了。”
不晓得我的清波游鱼的折扇,甚么时候又被大美人给顺走了。
我一惊忙伸手抢过来道:“别别别,本少的东西金贵着呢,不能这么着。”
大美人这下子眼睛睁得更大更惊恐:“那怎么办,好恶心快点弄死它啊!”
大美人怕虫子这事我早晓得,只是没想到他对蜘蛛是如此之怕。
我素日里见他杀起人来,无论何时都是一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冷血样子,只当他是铁打的没有任何弱点,谁晓得竟会为几只虫子吓破胆,这样好的可乘之机本少日后自然不会白白浪费,我对于爬行动物节肢动物,虽然不像大美人一样怕,但心里面自然也不是太舒服。
要说这蜘蛛,改造的委实是过于异形过于惊悚,过于叫我不寒而栗,我不寒而栗的站了半天,觉得有必要替大美人扫清障碍,扇子一开手就扬到了半空中,下一秒就听到大美人很小声说了句:“待会你别碰我,我会感到脏。”
我哦了一声,当场就是手起扇落的一个砍劈,那蜘蛛的主人身法没我快,闪身避了一下还是没给自己的宠物躲过厄运,蜘蛛的主人吃了败仗有些着恼的叫了声宫主,玄夜便接话道:“本宫主在此,不晓得土宫宫主有何指教?”
那被称做土宫宫主的也不肯相让:“本宫主在请示我们唐宫主,你又算是哪颗葱,不过就是唐宫主身边的一条狗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一宫之主。”
他这声音我听着有些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
“暮云潇,你不是也想着要给唐
宫主当狗很久了吗?”
暮云潇春风和煦的笑出声来:“玄夜宫主这一回的美差做得可还到位?”
玄夜甚是倨傲的回望了他一眼摇着折扇道:“借你吉言甚好。”
暮云潇施施然的笑起来:“玄夜宫主,你走前试种在锁骨上的毒蛊感觉如何,再不取出来恐怕要溶入骨髓取不出来了,你不会打算一直带着进坟墓吧?”
原来五行宫土宫的宫主就是暮云潇,就是每年在灵溪大会上都会负责带队参赛的那个人,看来江湖上素有传言,土宫和水宫两宫宫主不睦常年掐来掐去的传闻,并非仅仅只是沾染了传闻色彩的传言,如此看来确有其事。
这个话本子忒好,这个暮云潇忒不省油,这个五行宫里的套路忒深。
玄夜冷着眼任他调侃之后又道:“暮云潇,亏你还是个专攻毒蛊的宫主,连点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你以为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至于让自己的毒蛊威力登天了吗?解毒之事也并非只有你一人能行,你难不成没有瞧见,咱们唐宫主已经请了尉迟谷主来为我解毒了吗?”
暮云潇冷笑了一声:“唐宫主为你解毒请了尉迟谷主来?你睁着眼说梦话呢!我接触毒物多少年,不信还有我解不了的毒,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