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婴又说了甚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只听到大美人轻轻说了句都闭嘴。
我按捺不住冲动,从廊下的阴影中一步踏出来:“大美人,你受伤了?”
霎时间整个房间里一片寂静,几个人的呼吸声听起来异常清晰,然后在一片清晰的呼吸声中云妩率先发问:“薛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全部目光都集中在大美人的右臂上,那上面紧紧包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我又问了他一遍:“你受伤了?怎么受得伤严重吗?”
大美人斜着眼睛,冷冷淡淡看了我一眼:“没有没受伤,擦来玩的。”
我看着他那倔强死撑的样子,发现他真的是一点都没变,每一次只要他不开心就会板起脸来,不发飙不骂人甚至不会说话,只有你问到他的时候他才会隐藏起全部的情绪,冷冷淡淡但是很理智的回一句没事,或者是我还好。
我看着他拢了一把脑后的长发,抬起不太灵活的右臂,把衣服一件件穿好,我无法不去留意他,无法不去留意他的苍白,无法不去留意他不太灵活的右臂。
“到底发生甚么事了?你跟我说说好吗?”
还是一样的不说话。
“你听到我问你话了吗?”
“听到了。”
“那你跟我说说好吗?”
“我不想说。”
我
走近了几步,对着他看了一阵子,直接坐到他的身边:“你今天若是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不走了。”
他刻意放慢了看我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他有话要说,还是梨云如梦的美,还是细长如同远山的眉眼,今夜的他看起来带了种少见的英气,我和他的视线相交,空气中有种暖昧的模糊,恨不得时间可以永远停留。
或许是气氛太过暧昧,梅婴轻声道:“谷主?”
“你去给三少爷安排个房间。”大美人答得很快。
“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就去马上!”
梅婴被他吓了一跳,像个犯了错处的小媳妇,低着头甚么都不敢再说,云妩对着她又是一顿略带粗鲁的戏谑调侃,她俩离开之后我开门见山:“我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然后呢?”他的语气里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这不是我认识大美人。
我轻轻闭上眼睛道:“我有件事要找你求证,所以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
“我为甚么要帮你?”
“这事关乎我对你的信任,还有可能关乎我的生死存亡。”
“这就是我要帮你的原因?”
我火气上炎:“尉迟嘉人!我到底做过甚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为甚么非要对我这样爱搭不理的,咱们有事说事好不好,你少在这里给我叽叽歪歪!”
“那三少爷是个甚么意思?”
他一说话我的语气就软下来:“分手不是我的本意,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能不能不要记恨我,虽然我晓得你这人其实心胸也没有自己说得那样宽阔,但是江湖留一手日后好相见,这道理不还是你教我的吗,你做事也不要如此绝情好吧,不管我之前说过甚么做过甚么,我保证我真的都不是有意而为,咱俩走到今天也不算太容易,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激化矛盾好吧?”
大美人淡淡的道:“因为一点小事?”
无名的怒火再次在胸中静悄悄的燃烧起来:“我不跟你吵,我也吵不过你,我今儿来就是要找你求证一件事情。”
“只要是我晓得的,我一定给三少爷个明话。”
“你是不是跟唐晚词结盟了?你们结盟一齐联手对付我?”
“你不是已经晓得了吗。”大美人说话的声音毫无起伏。
我张着嘴巴半晌都说不一个字来,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胸腔中的怒火:“就是说唐晚词想要如何对付我,你都是清楚的是吗?就是说你这一回铁了心要跟我分手也是唐晚词的安排是吗?”
“你都晓得了还巴巴跑来问我做甚么?”
我第一次有种想抽死他的冲动:“唐晚词是甚么人,他的话你也能信?你也敢信?你这伤不也是他的手段不也是他害的吗?你简直不分是非!”
大美人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喝盖碗茶:“唐宫主怎么就不能信?还有他害我甚么了?你凭甚么说这伤是他的手段?”
“凭甚么?就凭我的直觉!”
他的神情还是没有一丝
变化:“那三少爷这一回的直觉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