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一帜,鲜明的抓紧了我的一颗小心肝,我壮了壮胆子抖着嗓子道:“这位公子……”
那公子原本并没有瞧见我,此时转过头来望着我,精致的眉目间满是疑问。
我在灯光下抬眼看着他极富线条感的嘴唇和弧度适中的下颌骨,一时语塞。
对望,静默,他回望我的眼神里满是犹疑,犹疑的忐忑不定。
几秒钟之后,他对我的犹疑变为了探询,探询又变为饶有兴味,紧接着他看着我轻轻笑起来,笑得温和典雅,笑得风雅自持,接下来的情形就不太对,我和他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长时间的对望,对望,对望。
最后在一片哗然之声中,还是他先开了口:“姑娘刚刚是有话要说吗?”
我之前一直混青楼,是以对男子虽说了解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八十。
我之前一直觉得,男子都是有钱就是大爷,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主,不太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世界上有一种男子,是瞧着古典实际也古典。
我之前一直自认,对美男有一定的免疫力,但是,他长这样子也太招人了!
我在他的注视下回神,挪了挪手指遥遥指了指道:“这里还有花粉。”
他倒是个大方的性子,直接将自己送到了我的身前:“劳烦姑娘帮帮忙。”
我瞥了一眼身边的人群,有几个围观的姑娘已经有些不满,大抵是怪我坏了她们的好事,我活了这样大头一回神经紧绷:“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那公子回过头来,望着我再次温雅一笑:“敝姓慕容。”
我看了看他:“哦,我看公子刚刚在挑折扇,其实我也挺喜欢折扇的。”
人群中有悉悉索索的抗议声,不用她们动手,我其实也很想抽死自己。
慕容公子微笑:“折扇是男子用的东西,姑娘一个女儿家也会喜欢吗?”
他的话不出我的意料,男子多半觉得女子就该性子温婉与世无争,不然就是无德,我对他微笑了一下,低头瞧了一眼摊子上的折扇:“谁说不可以。”
慕容公子不再回答,弯腰拾起我视线中那把双面洒金的宣纸折扇:“本来这折扇敝人是预备要
收入囊中的,既然姑娘喜欢那送姑娘了。”
他站直了身子靠近我的时候我才发觉,他其实不像看起来那样瘦削,只是骨架生得偏小,所以在视觉上给人一种清瘦的错觉,他的肩膀其实很宽,我仰视着他,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就只有风雅和古典,其余都是废话。
不等我说话他已把买下折扇的零钱付了,拉过我的一只手,把那折扇连同扇套一并塞进我的手心里道:“如果姑娘不介意,敝人想请教姑娘的芳名。”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必须是回答他了,因为我看到自己的嘴巴动了几动,但究竟说了甚么我不记得了,也有可能在那梦里我就从未曾记得过,然后慕容公子朝我轻轻拱了拱手:“那我们后会有期。”转身离开了那小摊子。
他那一笑委实是笑进了我的心窝里,委实是笑得魅得很也美得很。
我在这样一个桃花颜色的梦里惊醒,惊得就像生魂撞了上勾魂鬼差。
那慕容公子同楚江王的感觉何其相像,我不能置疑,但脸却不是他的。
虽然我没有正面见过楚江王,但直觉上楚江王的脸不应该是长成那样子的。
穿衣,洗漱,直奔鬼门关。
昨儿白无常答应会去阳间查一下,蓝葵拐骗她夫君的事是否属实,今天我得过去听一听,出门上了伽蓝街,还没走到鬼门关迎面就碰到了黑无常。
白无常当白班,黑无常当夜班,不当班不穿官服,就是一身黑麻布衣。
黑无常生性比较好斗,所以看起来凶狠无比,实际上率直较真的要命。
我因有事在身连脚步都没停,边走边跟他聊了几句:“无常爷当了一夜的班,白天还不睡觉又出来瞎晃,当心今儿晚上夜班时候没精神。”
黑无常素来很少笑,今儿应该是心情不错,浅浅的笑一下道:“多谢神荼大人照拂,大人这一大清早是有公事要出门吗?”
“出一趟鬼门关,昨儿你们七爷拘了个生魂回来,死簿上出了点小岔子,我今儿过去听听有冤情的部分。”
黑无常哦了一声道:“那生魂的事我听谢兄提过,说是在归属地上的发配上存有分歧,一切都要等神荼大人听个全面再做定夺。既如此我就不拖着大人聊天瞎唠了,上回妖王那件案子多谢神荼大人提点,我这里才没有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