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巴烂,末了就要动手去毁那一院子打了花苞的昙花。
多亏那一日作陪的鬼丫鬟里有个特别机灵的,一看大事不妙,便偷偷跑到第二殿里给听白通风报信,听白一听也是事态忒严重,一刻没敢耽搁当下便汇报给了楚江王,楚江王临时杀了个回马枪,这才把一院子的昙花给保了下来。
鬼丫鬟说得口若悬河,不再一味护着琉璃,倒是有几分同情昙花的意思。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们琉璃姑娘为何要毁了那些昙花,你晓得吗?”
鬼丫鬟又是一顿,此恨绵绵无绝期的娓娓道来,说她不过来了三个月,有些事也是听说,据说楚江王在我之前有过一个喜欢的姑娘,大抵是与昙花有些关联,这事琉璃也清楚,后来因缘际会不晓得为了甚么,那姑娘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那时的楚江王精神上彻底垮了,只要回到隽尘居就闭关锁门谁也不见,琉璃心里急啊,便日日蹲在门口求他出门,后来有一日楚江王终于出门了,但是一出门就是几十天不见鬼影,再后来琉璃听说楚江王去投胎了,结果一投起胎来便没完没了,这一胎结束还有下一胎,下一胎结束还有下下一胎,琉璃辗转打听到楚江王喜欢的那姑娘究竟是个甚么样子,痛定思痛终于买了水粉颜料回来,扒了皮往桌上一铺,对着那姑娘的样子就画了张几可乱真的皮相出来。
说到这里那鬼丫鬟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打量我道:“其实大人同那姑娘倒也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大人可没我们家琉璃姑娘美,虽说大人是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可是太过于丰腴便没了我们琉璃姑娘的苗条纤细,可是我们家王爷就是喜欢苗条的,大人嘛就还是……”
她这一番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说到最后自己都难圆其说,我摇着头笑了笑不挑她的语病,息事宁鬼的道:“我自然不敢同你们家琉璃姑娘比美。”
琉璃本打算画副皮相出来,以博美男一笑,结果人家楚江王压根没瞧见。
三天前楚江王在厨房里做早餐,琉璃终于看到了希望,就问了句做给谁的。
结果楚江王当着她的面就说是做给我的,因为我无家可归又没东西可以吃。
这下子琉璃彻底绝望了,当场跟楚江王破开脸大闹了一场,说他没良心,说那姑娘死掉这么多年他都忘不掉她,她琉璃为了陪他也死掉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他都不曾拿正眼瞧过她,我一个不知名不起眼的女鬼,倒比她更得他的心。
楚江王比她还大方,当场承认不但是瞧上了我还要接我进府,琉璃本就对楚江王有气,这下子彻底被点燃了愤怒,便将冲天的怒气全部撒到了昙花身上。
我脑袋瓜子转了转:“你们家王爷会做饭?”
鬼丫鬟很是自豪的拍拍胸脯:“当然了,我们家王爷不但会做饭,还做的相当精美,口味好卖相也好,不过王爷不常做,据说是没心情。”
我没再接话,想来我这女鬼在楚江王的心里,还算是有些地位的。
鬼丫鬟又道:“我们王爷如
今待琉璃姑娘是愈来愈不好,大人若是愿意高抬贵手帮我们一把,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我们大家都会感激不尽的。”
我道:“为甚么这话非要我去说?你们又不是见不到你们家王爷。”
鬼丫鬟没好气白了我两眼:“还不是因为大人您手段高明,我们家王爷中了您的法术,如今除非是您发话,不然我们家王爷谁的话都不会听。”
她这回答虽然算不上是个回答,但好歹让我听清楚了自己的立场。
我瞧上楚江王是好多天之前的事,他强吻我也是好多天之前的事,我当初若晓得他的府上还藏了位美人,是断不该介入其间做块磨刀的石头,可是不幸中的万幸,我对他陷得不算深,美人也不至于对我恨之入骨,找个时间话一定要说清楚,免得一来二去误会积的深,再想要退步抽身可就难了。
虽说楚江王在酆都里甚是修身,也养出了一副神仙的好心性,但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年纪,我虽不大记得自己在青楼里的诸多往事,却也晓得情爱这东西没有不行,身为十殿王爷,又是个被酆都大帝器重的王爷,想来公事也不会太少,别说我一个女鬼整日整夜守着一条案的文书受不了,他这样一个日日身边陪伴着美人的男鬼,若也是没白没黑守着这一条案的枯燥文书,不分神绝不可能,红袖添香闺阁之乐,是人之常情亦是鬼之常情,我表示完全能够理解。
那鬼丫鬟又没好气的把我送进书房,说了句大人请忙待会送茶过来便遁了。
我望着满满一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