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说来话长,姑娘若愿意听我便愿意讲。”
我大抵真是无聊得昏了头,稀里糊涂就答应了留下来听他讲话本子。
浅溪的事真的是说来话长,长到先要从唐朝之前说起。
相传古时候的扶桑城只是一座河边的小村子,村子小的可怜只有三十几户人家,民风淳朴与世隔绝,一个初冬的早上小雪轻飘寒入骨髓,村长在村口拾柴火时发现了位抱着男婴的女子,那女子哭得可怜兮兮,一身单衣冻得嘴唇乌青,村长实在不忍心不管她,便叫了老伴来扶她回家,几碗热汤灌下去,那女子才勉强缓了过来,那女子说自己是被娘家赶出来的,就在离扶桑城往西一点的地方,因自己尚未出嫁就生了儿子,家人丢不起脸面连夜将她赶出来,她一路上去过许多村子,但是没人敢收留她与这个来路不明的儿子,她一路乞讨一路走,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说完后光天化日之下,那女子便凭空消失不见了,村长老两口捧着男婴左右为难,活生生的男婴,不救一命于心不忍,可是救呢又怕养活不了,一顿纠结一顿顿足,最后决定干脆给这男婴起名叫扶桑。
于是扶桑做为村长家的一员留宿下来,扶桑从不喝奶,看起来不过几日大便有了尖尖的乳牙,最奇怪的是,自打扶桑来到这个小村子,村子就
开始变得异常的富裕和繁荣,时间一长人们便说,扶桑一定是佛祖身边的小童子,因为见不得人间有穷苦,因而主动请缨要求下凡修炼,然而好景不长,二十年后同样是在一个初冬的清晨,扶桑也凭空消失了。
扶桑离开之后,小村子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没落,而是一直富足了下去,村长抽着鼻子揩着老泪说,扶桑一定是修炼成功功德圆满成仙去了,若说浅溪同扶桑之间有何联系,大抵便是浅溪自打出了娘胎睁开眼睛,便已瞧见了扶桑城中为扶桑盖起的那座供奉庙,还有城西被神化了的那口古井。
据城中的老人们说,那井中本来是有些水的,后来不知何时干了个透,再后来大抵是扶桑消失的那天清晨吧,井中的水突然间又满了起来,那水的味道很苦,但后味却很甘甜,有使人忘忧的功效,老人们又说,那古井本是天庭里坠下的一颗蓝宝石砸出的坑,因为是仙术幻化而成,所以时干时满,遇到神仙便会满起来,所以扶桑一定是天庭里派下来的神仙。
浅溪八岁时全家移居泰安城,同年开始学画,头一副便是画了泰安的街市,人群熙攘高楼林立,画中的戏楼上有个着红衣的女孩子在对他招手,她叫绯莲,长得娴静秀气,名字也好听。
他八岁她五岁,两人第一次相会,他赏街景她赏他。
他十岁她七岁,两人第一次目光接触,他心乱如麻不知她是何感觉。
他十一岁她八岁,两人第一次牵手,飘渺的感觉让他有种奇怪的冲动。
他十二岁她九岁,两人第一次相拥,他因随父远赴京城与她半年不见,回来时她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半年未见她眉清目秀的眉眼俱已长开。
他十三岁她十岁,两人第一次放风筝,回家时她的家中被强盗洗劫一空父母双亡,他求了他的娘亲收养她,承诺待他事业有成之日便娶她过门。
他十五岁她十二岁,他爹爹病重举家迁去京城看病,一去就是一年半,两人相望于两地,她只给他去过一封书信,心中有思念他的话语。
他十七岁父亲去世,她为他照料后事,那时他便知晓,这辈子非她不可。
他每每画锦鲤画得专心绯莲便抱怨他:“哥哥画锦鲤画得专心比看我多。”
他便答应她:“等成婚之后,我就带绯儿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幸福终老。”
绯莲就笑:“我不要去没人的地方,我就要当哥哥莲池中的一尾锦鲤,这样哥哥就能只看着我,对我一个人笑了。”
翌日他的堂兄来瞧他,顺便带来了他娘亲的口信。
“哥,你怎么来了?”
“我正要进京去办事,自从你爹爹死后你也不管家里的事,一应大小都要由我去办,我这次去京城就是路过来瞧瞧你,顺便按照你娘亲的吩咐,把你的终身大事给办了,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早点办完婚事也好了结你娘亲的心事,如果哥没记错你今年五月就要二十二了吧?”
“哥,岁数的事你就不要同我讲了,转眼又是一年,转眼又老了一岁。”
“照你这样说,你哥我都二十五就可以不用活了是吧?你两个侄儿都会讲话了,不管这一回说甚么你也不能再拖时间了。”
“哥,可我还不想那么早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