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还是巍然不动,一个劲揽着楚清弦嘴巴里喃喃的道:“为了你我就是死也心甘情愿,我不怕死,可我要死个明白!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好端端一个王爷,为何平白无故便被鬼花缠上了身?我为何就跟着你到这些鬼地方?楚清弦!叫你说句实话怎么就那么难!”
楚清弦略一沉吟反手握住他的手:“纪陌萧,你要我说实话,你要个清楚明白是吗?你放心,终有一日我一定还你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一夜纪陌萧是醉得狠了,如何回的房如何睡下的全不记得,第二日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草草洗漱出得房来,门前候着的小二哥远远瞥见他赶忙跑过来,把他扶进屋里绞了热手巾给他擦脸,又倒了杯茶劝他喝下去。
茶汤虽苦,喝下去却是通体一片清凉,纪陌萧问小二哥:“哪里来的茶?”
小二哥嘿嘿一笑:“是与您同行的那位盲公子给我的,他吩咐我照看您。”
小二哥大功告成转身便走,纪陌萧闷着头坐了一刻钟,门扉轻响的时候陆邵阳推门而入,陆邵阳看着纪陌萧道:“你打定主意了?”
见纪陌萧点头,陆邵阳又道:“我家宗主的心思之深非常人可比,他既是给你设局,你的祸福必定难料。我晓得你放不开楚清弦,但他这人的性子最是个情冷若冰最是个捂不热养不熟的,我这里有句话管不得你爱听不爱听,楚清弦不是要传你梵海心法吗,梵海派有一招秘技叫做离魂计,据说能度玄华门出玄华天,你不妨同
他磨磨看,若当真学到手,切勿流连此地速速重返凡间。”
纪陌萧听到离魂计三个字尚自沉吟,陆邵阳下半句话还未来得及出口,便有叩门声,刚刚给纪陌萧倒茶的那小二哥说,楚清弦有事相请在大堂候着。
大堂比不得雅座,人来人往喧嚣盈天,纪陌萧就算有话也不方便在这个地方讲,空压了满腹的心事,筷子都动得慢了,楚清弦又是个素来安静惯了的,更不会主动没话找话,简简单单一餐饭,三个人竟默默吃了一个时辰,后来陆邵阳结了帐三个人才分别出门,打着马又向南继续前行。
路上一顿七拐八拐拐进个窄巷子,楚清弦道:“到了,就在这里住下吧。”
于是三个人便大隐隐于市的住下来,楚清弦白日里走街串巷四处卖卦,纪陌萧同陆邵阳便喝小酒,斗鸡,耍牌,到了晚上楚清弦回来,纪陌萧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楚清弦素日里温言悦色,可做起师父来却煞是严苛,他眼睛看不到耳朵倒是极灵,不容纪陌萧有半分差错,单是调息一项就逼着纪陌萧反复练了十个晚上,纪陌萧几次发狠砸东西甩袖子,楚清弦都是冷着脸由他翻天覆地。
昼**昏更迭不休,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纪陌萧终于不负楚清弦的期望,把入门的功课都练熟了,他日日瞧楚清弦卖卦,便把扶乩的把戏都背得滚瓜烂熟,于是吵着要学,楚清弦拗不过只得拿了蓍草推到他面前,浅浅说了些章法。
纪陌萧儿时也背过周易,只是明明按部就班的去求卜,却算甚么都不中。
初学者往往先从天气算起,对与不对立竿见影,倒是便利快捷得很。
陆邵阳每每瞧见外头下雨,便回屋抓了纪陌萧来打趣:“定是你算出今天是风和日丽,才特特召了这场雨来。”
纪陌萧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王爷,哪里禁得住讥讽他的话,暗暗发誓定要卜个样子出来给陆邵阳瞧,这下子牌也不赌酒也不喝,一门心思钻研起卜术。
楚清弦原以为纪陌萧要求学卜,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玩乐,谁知他竟下起了真功夫,晓得他那性子倔的要命,定然拉不下脸来问自己,便有意从旁指导点拨,一个肯教一个愿学,两人竟难得融洽起来。
经楚清弦细细剖析纪陌萧才晓得,卦词的解释玄机无穷,起自周易却不能桎梏于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还须求证于诸多的旁征博引,解一卦竟是要拿一肚子的书来垫底才可以,感慨之余不免疑惑:“没想到你居然读过这样多的书,可你又是如何看书的?”
“我当然不能看。”楚清弦举起食指“都是用摸的,”
纪陌萧攥了他的指头拉到面前,翻来覆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楚清弦又笑起来:“我父亲拿针把书上的字一个个剌出来教我摸着认字,他说眼虽盲了书还是要念的。”
纪陌萧把他的指头握在手心:“靠摸来认字多辛苦,你父亲一定很疼你。”
楚清弦点点头:“我父亲当然疼我,可惜我福薄十岁时他就过世了,以后的书是
都是小沫剌的,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