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寒?”低头思考了片刻,眉头一皱方才明白他的意思“您是怕人闻到这药味?”
楚清弦肩头微颤,不及遮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吓得紫竹哇的哭开了:“公子!公子!我错了!我都听您的!您到底怎么了?要不我去请宗主!”
楚清弦面白如纸却沉定似水:“紫竹,我早说过,不要烦劳宗主。”
紫竹一咬牙:“可是公子,我真的不懂,您到底有甚么隐衷?”
只听咔吧一声,窗户被人从外头拍开,紫竹急着回头看,有人腾的跃进来。
紫竹看他的衣服晓得不是玄武殿上的弟子,当下举了拂尘直扫过去,那人右臂一抬,便将紫竹的拂尘隔开,出招收势尽得梵海真传,紫竹细细打量了一回才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陆邵阳!你来做甚么?”
陆邵阳指了指楚清弦:“你刚刚问他的话我也想问,楚清弦你捣的究竟是甚么鬼?你究竟有甚么隐衷?”
楚清弦捂住嘴巴的指缝间有鲜血流下来:“明知有鬼还敢送上门来?”
陆邵阳浓眉竖立:“你把纪陌萧害成这样,我恨不能一掌劈了你!可秦三总说你仁心柔怀要我万万信你,楚清弦你把话说明白,你到底存了甚么心思?”
紫竹见他横眉立目好不凶强,怕他伤了楚清弦,持了拂尘拦在楚清弦的身前:“玄武殿内岂容你撒野?你若伤了我们楚公子,插翅都别想逃出生天!”
楚清弦凝神谛听忽而微笑:“陆邵阳,你回头去看看。”
陆邵阳冷哼一声:“楚清弦,你以为我是纪陌萧吗?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话音未落颈间一凉,整个人顿时软倒在地,挣了几下便没了知觉。
随着一声笑语,一道昂扬的人影伴着纷扬的雪粒,轻悠悠落进窗前。
“紫竹,你的眼睛还没清弦的耳朵灵啊!”这人面似润玉眼如丹凤,火袂翩跣墨髯飘摆,说不出的神仙风骨。
苏夜凌走到陆邵阳的跟前,拿足尖勾过他的脸瞧了一番:“原来是他。”再摇了摇头“清弦你送佛送得不够干净,也罢,今日我再送他一程吧。”说着手指轻拈,便要朝陆邵阳的额头点过去。
楚清弦唤住他:“师父,今儿是新年的大日子,宜解不宜结宜喜不宜杀,不宜冲了祥瑞之气,这人先留了明儿弟子亲手送他。”
苏夜凌静静望着楚清弦,半晌点了点头:“也成,你的任务由你来完成,你的人由你来送,合情合理。不过你这脸色可不大好?病了吗?”说着提起鼻子闻了闻“新年将至,你这屋里怎么一屋子药味?”
紫竹面色一僵不敢接话,倒是楚清弦淡然的笑起来:“一点小伤,拖得久了便有些麻烦,紫竹替我煎了些药,喝过之后好多了。”
苏夜凌点点头没有多问,指了陆邵阳吩咐紫竹道:“先请他去土牢住一宿,今儿晚上有大事,明日的事明日再说。”说罢朝门边走去,紫竹赶忙迎上去帮他挑帘开门,苏夜凌一只脚跨出了门槛,又转身回过脸来补了一句“今儿晚上的晚宴别来迟了,记得把纪陌萧一并带过来。”
苏夜凌出门,茫茫风雪中走过来两个人,当先那人正是他提到的纪陌萧,后面那个是分过去伺候他的碧桃小丫头,纪陌萧披了件鬃貂大氅,迎着漫天的雪片昂首阔步走过来,举止间一派傲然独立唯我独尊,独独是眼光有些发直,看到苏夜凌也像没有看到,径直走到楚清弦的门前,擦着苏夜凌的肩膀进了屋。
随行的碧桃弯着身子对苏夜凌躬身施礼:“宗主,王爷今日又犯胡涂,吃过饭便往外冲,多有冲撞都不是王爷本意,您千万别同他一个病人斤斤计较。”
苏夜凌闻言微笑:“你这童子受过罚倒是长记性多了。”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到身后屋里传出一片桌倒椅塌的乱响,紫竹的哀告声声入耳:“王爷求
求您!放过楚公子吧!他病了身子又不好!”
苏夜凌隔着棉帘咳了一声:“紫竹你出来!别在里面碍事!”
不多时紫竹灰着脸乖乖走出来,不及掩门屋里便泄出床棂摇曳之声,紫竹双肩一抖落下两行清泪,蹒跚挪到苏夜凌的跟前:“宗主,求您救救楚公子吧!王爷这样会害死他的,公子体弱受不住的……”
苏夜凌嘴角轻扬似笑不笑:“你小孩子家懂甚么?跟我回玄武殿去。”说着大手一挥,领着碧桃和紫竹出了月洞门,转过朱阁长廊向正殿行去,行至半路忽然停下脚步“倒把陆邵阳忘在清弦屋子里了。”
紫竹迎上前去矮身道:“要不我回去把人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