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云歌没想到司瑾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确实,他爱上了这个女子,甚至不惜为了她,放弃自己的身份和如今的地位,只为和她逍遥自在。
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忠于大楚,忠于皇室。就算现在的大楚内乱渐生,已经摇摇欲坠。他还是深深爱着这个国家。
他的祖祖辈辈用生命打拼和保护的国家。
现在这个女人,竟然敢对他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江山为聘,简直是……不可饶恕!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夜色中响起。
司瑾容被扇倒在了床上。她两世为人,几乎没吃什么苦,这几日却是连着被扇耳光。
哎,真是流年不利啊。
司瑾容捂着脸,看着蔚云歌已经冰冷的掉渣的脸,讥笑道,“怎么?非要我说出来,你就满意了?”
“对,我就是贪慕虚荣怎么样?我就是想做皇妃怎么样?我就是野心勃勃又怎么样?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别再自作多情了!你还真以为你自己就是一个太阳,全世界的人都围着你转!省省吧,到底有多少人看中的是你的身份,而不是你蔚云歌这个人!”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现在玩够了,我不想再玩了!侯爷,将军大人,麻烦你离开,别挡着我做皇妃的路,行不?”
不耐烦的表情,厌恶的眼神,深深的刺激着这个骄傲到了骨子里去的男人。只有司瑾容自己知道,什么样的话,才能最残忍的伤害他。
“真好,司瑾容,你说的真好!”蔚云歌钳住司瑾容的下巴,明明怒到极点,脸色却平静的如一潭死水,“你最好是记得你今天说的话!将来,本侯一定百倍奉还!”
司瑾容淡淡一笑,“随时奉陪!”
“哼!”蔚云歌冷冷起身,就要翻窗离开的时候,突然回转身,“我的玉簪,还给我,你根本就不配戴着它!”
司瑾容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那支破簪子,早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侯爷你要?自己去找吧!”
“你狠!”蔚云歌捏紧了拳头,冰冷的扫视了司瑾容一眼,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着蔚云歌离开的背影,司瑾容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直藏在被子里的右手,紧紧握着一支殷红色的玉簪。
凌柯的替代品,江山为聘,丢失了他娘亲的遗物,这三件事,环环相扣,足以让这个男人,此生恨她到骨子里去了。
云歌,你要原谅我。明明有更好的处理办法,我却宁愿你恨我。
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你忘记我。
我要你一直记得我,一生一世都记得,哪怕……你只是记得要恨我,也好过,进京以后,彼此的形同陌路。
请你原谅,我最后一次的任性。
昨夜的事情,并没有惊动其他人。
一大早,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起行了。司瑾容没有见到蔚云歌和明珠公主,这样也好,这两个人她现在根本就不想见。
宫染墨也只早上匆匆出现了一次,就没了踪影。瑜亲王亲自去城门前迎接,这是多大的事情啊,他要协调方方面面,自然也没精力去管司瑾容。
倒是韩文轩还像以往一样,殷勤的很。不过考虑到司瑾容随身带着的虫子,这家伙也不敢过分表现。这一段时日,青镜承蒙他的照顾,所以,司瑾容也没为难他。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方式。经历了这一段时间的险死还生和爱恨交织以后,司瑾容终于彻底的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生活。
她不再是为了寻找凌柯而来的司瑾容,她现在是蛊安的公主。这里有她的亲人,她的爱人,还有尚不明确的敌人,和可以为了自己牺牲的忠诚奴婢。
她要好好的活下去。她不会再嘲笑韩文轩对他的阿谀奉承,也不会再为明珠公主的趾高气扬而不满。她会选择最适合她的方式,在那个暗潮涌动的京都,活下去。
“殿下,前面明珠公主的马车里又有人受罚了。没想到,大楚的公主这么凶啊!”青镜看着那些被鞭子抽的惨叫连连的婢女,心有余悸的缩了缩脖子。
若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殿下,据说是侯爷今天心情不好,没给明珠公主好脸色。公主这会就拿奴婢出气呢,若是您去劝一劝,让侯爷……”
司瑾容顺着撩起的车帘望去,摇了摇头,“算了吧,明珠公主这会正在气头上,谁去都不管用!”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想跟蔚云歌打交道。
“公主殿下,明珠公主有请